“叮……”
下课了,她裹紧风衣,匆匆赶向校门口。
已经是深秋时分,空气中都透着些许寒意,好像化开的冰酝酿的果酒,凉丝丝的。偶尔有悲怆的雁鸣,苍凉而忧伤的声音从天空远方飘来,穿过人的耳朵,又似乎带走一些温度。那是离群的孤雁,不能时而排成“一”字,也不能排成“个”字。
她第一个赶到校门,不安地等着。有些冷,可以听到轻轻跺脚的声音。
校门口只剩一片枯黄。原本挺拔的梧桐好像也佝偻下来,弯曲了脊梁。有风掠夺走树叶,树却只能颤抖。遍地的枯叶,在金色的光辉下凌乱地飘荡,不是撞在树干上,却无从留恋。
逐渐有学生从学校走出,有的瞥她一眼,匆匆离开,有的甚至根本没发现渺小的她的存在。她精俏的脸上染过一片红晕。双手纠结在一起,不知道放在哪儿合适。
等候的人终于出现了!可是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高高瘦瘦的男孩身边有一位笑靥如花的少女正和他嬉戏打闹着。
迈出的脚步迟疑在原地。她用力抿着嘴唇,眼中泛起恼怒的犹豫。怎么办!怎么办!她焦急地质问自己,却完全想不出办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男孩就要离开了。
不行!绝对不能犹豫!她嗒嗒地冲过去,脚步确实越来越慢。那个女孩真漂亮,我真的有希望吗?与其尴尬地被拒绝,还不如悄悄走掉的吧。她盯着那个女孩,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她多么希望自己是那个女孩啊。
男孩似乎注意到她的异常,主动地投以微笑。
哈?
她的脸瞬间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娇羞的样子倒是非常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呢。
“学长!”
她自己都不咋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喊出来。脑袋懵懵懂懂乱成一团。该怎么办!怎么办!她看见男孩和女孩说些什么,女孩变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还向她投出一个暧昧的眼神。男孩怎是大大方方地靠过来。就要走到眼前了,想说什么还是毫无头绪。她急得快要哭出来。
男孩已经走到面前,俊朗的面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这么靠近的出现。她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呆呆地看着对方。
“学妹,这人盯着我可是会让我很困扰的哦。”男孩笑眯眯的说,脸颊有一抹不易发现的红润。
“其……其实。”必须说出来。“我……我喜欢学长!最喜欢了!请和我交往吧。”她胀红着脸窘迫地站在那里,并不敢抬头看男孩的脸。会是怎样的结果?心脏扑通扑通地快要跳出来。恐怕男孩笑笑就能让她害羞到想蹿进地缝吧!
“走吧!”
“什……什么?”
“我亲爱的女朋友小姐,你难道不想一道回家吗?”
成,成功了!她的眼里仿佛射出净色耳朵光,颤抖着看向无数次偷偷观察的面庞。男孩在夕阳下显得格外高大,和煦的笑容好像阳春三月的微风,可是有一些阴霾让她隐隐不安。
“那个女孩?”她问。
“她呀,那是我妹妹,亲妹妹哦。”尽是戏谑的声音传来。她疑惑地抬起头,对上俏皮的坏坏的目光。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俏脸又开始发红:“坏……坏蛋!”她可爱地拧一把带着小恶魔笑意的男孩,担忧烟消云散。
“叫我等了那么久,不捉弄一下怎么可以呢?”长长的胳膊揽起她的肩,男孩面对阳光:“走吧。”
“恩。”
……
……
夕阳,终于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