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粉嫩的手指在空中慢慢的伸展,用力的张开,太阳明亮的透着一股子温暖,热情的直奔 脸庞而来。伴着微风身后刚刚出浴的床单,被罩荡漾了起来,鹅绿的嫩芽色,细碎的小花散在四角,嘻嘻娑娑的笑成一团,打结的花边簇簇拥拥的挤眉弄眼。湛蓝的天空下,一抹亮丽,荡着花粉的清香。
我是一个一直都有着碎花情结的人,漂亮的小花布是我的最爱,床单,被罩,枕头如此;椅垫,飘窗垫,空调罩,桌布亦是;盘子,碗,筷子也不能例外;甚至是衣服我都钟情于小碎花。春天遍布山野的的像星星,像灯笼,像纽扣,像流速,的小野花,也就是我喜欢的碎花世界。当大地静悄悄的时候,太阳就和小花亲吻起来。这时,锦姐就把所有的窗户打开,屋子里是绝对的窗明几净,地也刚刚拖过,水泥地板还是湿漉漉的,可是能清晰的照到你的影子。她让我去外面玩,等地板干了才让我进。风和,日丽,邻居家的又在晒她的被褥,那被褥是鲜亮的颜色,上面就有紫色的像漫天星一样的小花,像他们家的窗帘。那个窗帘不像锦姐家的经常打开,他们家有一个年轻留着一小簇胡须的男人,那是他的丈夫。从前我对于男性最是有戒备心理。因为我小的时候最讨厌怀孕的女人,而男人会使女人怀孕,怀孕的女人是不正经的我认为。这个女人很漂亮 ,她们结婚有一年了吧,她们家有琴,我有时候会偶尔听到从里面传出的琴声,我想那一定是优雅的姿势。男人是一个跑步教练,总会有许多的女学生围着她。那时看起来都像是中学生模样的姑娘。我会站在体育场的看台上看他们一圈圈的练习跑步。春的气息很浓郁,有时会有昏昏欲睡的感觉。春困让世界仿佛被遗忘了,就像我站在绿绿的如铜钱一样大小茂密的榆树叶子下,像是一个被年后遗忘的在角落的灯笼。越发陈旧而不起眼。这时我总听到锦姐伴着录音机唱着:铁门呀,铁窗,铁锁链。我就仿佛看见锦姐站在镜子前扭着屁股,偶尔还会转过身来说:“菲,我漂亮吗?”
1990年,男人爱漂亮,女人爱潇洒, 锦姐,蓝色的有泡泡袖的纱裙,永远是我童年的色彩。记忆里散落着白色的珍珠项链,八yin 音盒上跳芭蕾舞的姑娘,亲嘴的小瓷人,院子里的无花果树。美好藏在暖暖的被褥里。有一天,她站在阳台上向我招手,缓过神,我跟在后面站在她家的门口口,我不敢进.她们家有沙发,有白色的高低柜,漂亮的家具。电子琴在屋角,没见她家的男人。还好。
“给你”。她笑着说。
我接过来没有说谢谢,不习惯,可心里已经感激了千遍万遍了,那是一件碎花裙子,蓝底,白花,无袖,v子领,裙摆在大腿上,棉布。从此次此爱上了美好。一种朴实,不言不语,无声。
风吹起了裙角,沿着体育场的跑道上幻想天上会下五颜六色的珠子,耳环,美丽的收藏盒,还有漂亮的洋娃娃,旅游鞋,好吃的龙xusu须酥。
一圈一圈的,幻想是童年的家园,在远离母亲和父亲的日子里,每一天的日子站在云端里眺望,在大自然的怀抱寻找慰籍。有时侯yu 雨就像是我孤独的眼泪,朦朦中总希望至亲至爱的人就在不远处,梦里总是想大胆的撒娇。
时间的村落,已经慢慢尘封,烙印依然清晰,宛如昨日。阳光说我没变,一切都没变。只是散落一地的碎花诉说着,你就是记忆里的那个晒被晒被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