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姥爷家的苞谷又成熟了,细细高高的桔杆,悬着两个壮实的苞谷。
“哟,老爷子,你家的苞谷长得结实哦。一杆顶我家两杆了!”路过的人调侃到。每当这时姑姥爷总是摇头晃脑的显示出很得意的神色。“哪里哪里,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哦!”路过的人也笑笑,继续打听。“老爷子,你咋种的哇!”姑姥爷笑着摇摇头,脸上显出莫名的神色。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吐出“也许是我家那个埋得地方好,她保佑我哩。”说完,也不管路人了,就转身慢慢地踱着走上了台阶。路人见姑姥爷走了,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再看看那片苞谷地,叹了一口气,走了。
日子久了,乡邻们都问不出姑姥爷种苞谷的绝决窍,便也渐渐的忘却了。姑姥爷的苞谷也渐渐的成为了别家的苞谷。只是每当收获苞谷的时候,总是望望姑姥爷的苞谷,再望望自家的苞谷,幽幽地叹了口气。外婆和左右乡邻一样,总是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姑姥爷家的。又用那饱含渴望与期待的眼神望向自家的地。不知怎么,我一看见外婆的眼神总是很恐惧。
终于,那个眼神从我上幼儿园时,便开始望向了我。外婆用胜过当时照顾苞谷的热情来照顾我。于是渐渐的我终于变成了外婆的苞谷。
外婆对我很细心,但同时也很严格。她要求我在学校必须样样第一名。于是我渐渐成了“姑姥爷家的苞谷”。“小会这次考得好哦”、“这女娃娃有礼貌,又成绩好,以后有出息”每当这时,外婆总会去夸赞对方的孩子,当对方表示要孩子像我学习时时候,外婆总是摇头晃脑,显示出很得意的神色。像满足了一般,轻轻叹了口气。牵着我回家了。 渐渐的我也变成了别家的苞谷。
但是我很累,我不敢去埋怨外婆,因为没有她的严历,我未必有如此优秀。但我却渐渐的讨厌起这个身份,讨厌那个环境。因为别家的苞谷只有一个,而下当别家的苞谷遇上别家的苞谷,终会有一个会从高处跌落。因为我会遇到许许多多的别家苞谷。因为有许多人看着你,你一但做得不好,就会引来无数的流言蜚语与外婆充满渴望与期待的目光。
当有一天,我一撇同学的课堂笔记。再与自己的课堂笔记一比较,便叹了口气,心中有个不平的声音在呐喊:为什么我的笔记不能那样工整。恍惚间突然发现,我自己也变成了种苞谷的人。而我变成了自己的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