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从没有屹立过杂文随笔

2018-12-04随笔

  我抬起头看着窗外昏沉的天,好像是远处工厂燃起的巨大火炬,泥泞路边的小店门口昏黄的灯,更像是两个世界。

  曾经我以为这里是金钱的赢家,看似破败的街道和和黝黑匆忙而过的行人,都掩盖不住这片土地下蕴藏的巨大宝藏,似乎美好生活,就在幸苦劳作的前方。

  但现在看来,这破败的街道和灰头土脸的人,更像是这片土地的根,总是在雨后散发着腐烂的味道,就如同总是随着西北风吹来的黑色颗粒和元素周期表魔幻的味道。

  匆忙黝黑的人,总是戴着头盔,看不清脸,穿梭在街道的各个小店里,围坐在腥臭包裹着的大盘鸡店,推开门却是芬芳。他们低着头,红着眼,菜的份量很大口味更重,就像是工服上洗不去的污渍和厨房里用了一周的洗碗水。

  偶尔有豪车经过,车里坐着的似乎千篇一律,青皮金链大肚子,说起来总是当年扒火车下盐池的光辉事迹。他们似乎代表着这片土地,似乎又什么也代替不了,更像是许多人的目标,在这个挖地三尺便是矿的地方,忽而一夜暴富,搬出拥挤潮湿的彩钢板宿舍,脱下洗不干净的工装,穿着小脚裤和豆豆鞋,用金链子要别人称作某总。

  但似乎已经饱和,一波又一波的人将自己的全部家当装进尿素袋,义无反顾的涌进工厂劳务队,傍晚来临便挤在彩票店的木椅上,拎瓶最便宜的青岛啤酒,嘴里念念有词,看着墙上曲曲歪歪的统计表,好像手里的两块就是整个未来。

  他们总是在游走在工厂的各个角落里,三千一月,徘徊在元素周期表周围,呼吸着沉浸着,被工厂和岁月榨干青春,然后被人顶替。

  在这片土地上,工厂的烟囱总是高耸,而人却从没有屹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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