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寂静中淡雅地歌唱日记

2018-11-04日记

  寂静并非无声,用心聆听,你会听到寂静在歌唱。埃尔温·斯特马里特在致艾娃的《随想录》中说:“独自一人,形单影只——寂静在歌唱。”

  夜深人静,临屏敲键,一任思绪云起云落,在一个叫“淡然无涯”的博客上品读那些心情美文,从中感受到一位名叫朱丽斯的写手敏感、倾情、细腻而又有分寸地表露她的美丽和忧伤,体会她的内心是那么那么的淡然,仿佛是月下漂浮的雾、初春的风,字字安和,波澜不兴。我想,这淡然实为大慈大悲。只有最有同情心,最无分别心,最懂得爱,对人生百味最敏感的人,才会弥漫出淡然来。

  我不知道朱丽斯是何时开始她的写作的——这个有点神奇的女子!我不知道她的文笔怎么训练得比一个专业作家还有细腻和敏感的——这个南宁市某区的女税官!记得第一次读她的来稿时,急着在文末看她是否来自某个作家协会或某家纯文学刊物——至少是某个文艺团体吧?因为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她那一手美丽的文章呀。但都不是,后来一打听,才知她是一名女局长,吃惊吧?

  “南方,炎热的气流在地面上滚动膨胀,滚过无数的紫荆和朱槿,那些黄的、红的、紫的颜色便三三两两地饱满起来,跳跃起来,随后骤然如细瓷跌落地面的声音,那些颜色便一朵一朵地绽裂,沉甸甸的艳在枝头,花香流淌了一地,那香便已经渗透到了地底,拾掇不起。”(朱丽斯《在南方,我拥抱一种妩媚》)——多么富有质感的南方;“你看到了那十多公里长的民族大道两边街道上,依着榕树长着两排大王椰——一种最优美的羽状复叶棕榈树。那是妖一般的倩影。阳光流动在它的身上。盯着它秀美的身影,你的眼神那样惊异,那样的热辣辣,发着光。大王椰静静地伫立着,不枝不蔓,树叶长着长着,在你不经意时就脱落下了来。于是笔直的树干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光光滑滑,羊脂玉一般温滑,似乎是少女那吹弹得破的娇嫩。”(朱丽斯《在南方,我拥抱一种妩媚》)——多么富有层次感的南方;“其实南宁这个地方也说不上什么时候是花开的时节,因为气候炎热湿润,雨水充沛,四季都有花,无拘无束地绽放,不经意就能嗅到满城的花香。我喜欢半眯着眼睛看那妖妖的花影,粉嘟嘟的在被阳光温暖的沃土中招摇地开放着,尽情尽性。那醉心的红、白、紫的花色,常常满满地泊于我的眼中,久久不曾离去。于是,花色跳跃眼中,热热闹闹,芳香四溢。忧郁的心情便悄然增添了明朗的对白。”(朱丽斯《拦不住的花事繁忙》)——多么活泼的南宁;“在南宁住久了,我就习惯于用眼睛去摘取那楼前廊后、湖边路旁的姹紫嫣红。花草出落得那么的水灵。或紫、或黄、或红、或白。赤裸裸地,放胆地在湿润里伸展。一朵、两朵,一丛、两丛,一片、两片,在热风里肆意展开——我感觉它们更像那些少女,丰满地坦荡着自己,无与伦比的美丽。”(朱丽斯《拦不住的花事繁忙》)——多么生动的南宁。这是我们天天见到的城市吗?原来,我们忽略了那么多那么美那么雅的心情。

  “窗外的小区过道上,有两丛木瓜树,长得两三米高,树干笔直,不枝不蔓。树的顶端,曳出一柄柄缕着花纹的绿叶,像一把荷在少女香肩上的伞,看上去很美。风吹过时,木瓜树晃出一种如略带沙哑的声音,声音很轻很轻,似乎有一种满足感。”(朱丽斯《木瓜黄了》)——羞涩的木瓜树;“在阳光里灿烂得要命,它用一点点华贵的韵味,激扬着,一柱柱朝天挺立,不经意地就把初夏弄得像浓郁的春事,在与跳远的风中摩擦出情韵,展露着生命里的一段段风情。”(朱丽斯《一枝灿烂》)——盎然的南瓜花;“白天你无意中走在河边,娉娉婷婷的杨柳下,一浣纱的少妇,白净的双手,抖动着水里的衣裳,隐约看见那衣裳,有花。扬起腰,低下去,再扬起,再低下去。衣裳随手上下飘动,于是,那一河的阳光也跟着抖动了起来。”(朱丽斯《流水人家》)——婀娜的江南风情;“佛音响起,那一声声梵唱,那一阵阵钟声,穿透岁月的等候,穿越佛缘碰撞的瞬间!像尘在雪面前一样自惭形秽。是那一种神奇的召唤与暗示?那平缓而悠扬动听的钟声,似乎将禅意传到了山外,袅袅不绝的余音中悠远无穷,传达出来的是永恒的心静。”(朱丽斯《俯仰九华》)——“空空”的心境。你会想到这是一个年税收达5亿元的税务官笔下的世界吗?你相信这些清雅的文字是出自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之手吗?她是如何保持一份淡然的心境,让这些文字在浮躁、喧嚣的尘世中显得如此卓然不群的?

  “铁锁是守住了心愿了,不知道许愿的人是不是也会守住自己的许下的诺言?”(朱丽斯《连心锁》)“池里有蛙声,池外有鸟声。站在池里池外间,自叹自吟,诗不再诗,韵不再韵。在千千风尘里,感叹荷在污泥中的纯洁。我掬起一捧池水,清可濯目,我看见,千年的日月星辰,从我的指间滑落。”(朱丽斯《山荷》)“我举目向远山探求,远山报以碧绿的凝眸,云谷报以深邃的飘移。只想用毕生来解读这山的凝重,这云的潇洒,让它们教给我,去抓住一个浑厚的影子,那就是你。”(朱丽斯《雨雾》)“——恨也需要动用感情。忽然想到了聊斋,聊斋里的妖精都是有人爱的。如果没有爱,那就做一个妖精吧。”(朱丽斯《自把长恨付流水》)“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轻轻的倒入糖加入奶,借助它们来安抚苦涩的味道和即将离别的酸楚。我无法再像以往那样只品不加糖和奶的咖啡。我在搅伴着咖啡的时候,你看见了那苦的旋涡么?旋涡的尽头是我。”(朱丽斯《喝完这杯咖啡》)——雪月霜大,清茗黄卷,孤灯只影,这时你也许会开始迷恋于朱丽斯淡泊的心境,你也许会惊奇地感叹于朱丽斯难耐的淡然。

  是的,朱丽斯的文字中散发的淡然是一种不经心的“在意”,是一种心境,淡然无影无形,看不见,摸不着,却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肆意淡然,你除了妒忌她的遣词造句还有何法?

  在与朱丽斯有限的两次见面中,我还猜不出,她是用怎样的精力同时在几家网站孜孜地开着博客,像静静的小溪一样,流淌着那些清雅的美文。与朱丽斯的昔日同事——市国税局的办公室主任卢华君一样,她也是在工作之余写作的,这让一些所谓的专业作家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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