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想擦去一切不幸,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顾城
天越发清寒,日光再驱不走这空气中的薄雾,草木无声,早已不再挺拔,匍匐在地上,蝼蚁尸体也亦寒僵。
岁月如歌,总让人念起记忆的薄凉,故往碎片总轻易将人割的遍体鳞伤。执笔一杆,柔毫捻血,洒墨残章。
时间终究磨光了当年所有的凌傲,让不羁年少的鲜衣怒马懂得了地厚天高。许是年少真的太过轻狂,敢与天傲,与地嚣,蔑视万物,固执地在自己心中称皇。
友说,“好久不见,等你放假,一定不再被你灌醉。”我笑着摇头,“戒了。”
年少在桌拼酒,从不想太多,只是猖狂地饮,厕所餐桌两点一线,自己便这样喝了一箱,凭着年少气血,扶着醉掉的兄弟,一起放肆压马路。
如今,只想喃抿清茗,有老树为伴,心便满足。
在世间行得太久,渐渐晓得当年的浅薄,人终是有了伤才会铭记。荷尔蒙分泌引发的喜欢,懂得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想守护另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结局竟是那样的疼。
过了成人礼后,渐渐懂得了自己不是自己,身后还有爱我的家人,再也无法像年少般任性不羁。
以往,那只是以往……
十八岁了,欲上网时会先想到父亲的白发;十八岁了,欲打架时会先想到母亲的泪花;
十八岁了,欲抽烟时会先想到钱财的不易;
十八岁了,该醒悟了,谢时光眷顾,纵予我以伤。
愿明天向暖,心亦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