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上坝还有白莲洞。岂止千年?雨照临、风依旧。触及你高挂而洞开的相思单眼,心便停止博动。鬼斧与神工切不断的心脉却无法全解你的神奇。昔日刀光剑影和过往的烟脂水粉染红过断崖。英雄的概歌折断过料峭的冰冷吗?多情的蝙蝠、蛇、狼、还有狐精都是后来的旅居者。穿世的岩沉默,只有依稀的清苔高举着零星而不灭的思想,却无言六朝、五代的往事。就连洞口那株老弯了腰的古腊梅,也不再辩别风情。只是痴呆地漠然着行人的好奇心。
故乡有个宝石店。那是短暂的一瞬,如果你截断了我的人生,切开了我的灵魂,却没有宝石及宝石的光彩。正值晨露时分,一展手就丈量完“宝石”的长度,不过百丈的古老。还未明了的时刻,一曲指便握住不知名的温柔,不过是一幕精典的风摆柳。那是过客的风景。假若你是风,或者是穿石的雨,肯定是两种截然地不同。生和死的交替,水和石的缠绵,都是那样超时的短,短过风的无痕,短过雪的溶影。因为那夜,月刚开,就被霜冻尘封。没有窗叶遮档,远去的背影终于走失,又象宝石的幻彩,更象游离的魂魄。
家乡的马虎岭是我工作过的地方,一个处在山顶上的魅力村子。穿过雨季,是上山的时候了。樱桃红得滴血,不忍入口。我,总躲在柴扉以里拔弄烟苔,那是青春烧焦的结痂。 香风,总在窗外飘过,醉倒青果。是石榴开怀的日子了,我只能在山石背后任凭荆棘变老,眼看野参、天麻腐烂。然后,捡拾梅核,看坚实的多么悠远!冬天很快就来了,灯火果然没了温度。夜空越寒冷,星辉越灿烂。看着雪的白色直到淹灭火的红焰,无法待到天亮,我便离开了这个冬天。无助,也离开了我。
褚河,是家乡正南面的行政地域,峡谷连连,风景独秀。当年监考,我去过那里,娃娃鱼、娃娃鸡都是那里的尤物。河水流淌在山谷里,一如处子的清丽,就那抹柔软地躺、温情的依。八面翠扉围在四方,那份娇羞,水未泱吗?不,银衣白裘媚千度。连我的心也不放手,束于故土的倦恋。很难象鸟,飞远。我们年轻的心思,凝视时间,煮熟青春和苦难,连同酸楚的青春和粉红的容颜。唉,我不得不绕月走到阳光的正面,哪怕远一点的地方,或者有厚土的角落;哪怕没有山茶和梅,只有夜行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