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爱散文

2019-06-24散文

  爸爸去世两天了,后天就是爸爸出殡的日子,哥哥一直没有回来.这对妈妈来说真是雪上加霜。

  原本听话懂事的哥哥自从结婚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结婚不到半年就跟我们闹分家了。听妈妈说,分家时两间平房他分了一间;把家里的仅有的一条猪要去了。还留下哥哥结婚时欠下的一千多元的债务给我们。分家不久哥哥带着嫂子去广州打工去了。临走前妈妈跟哥哥说:“你弟弟读书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能不能把你的房间借给弟弟住?”嫂子听后大声地说:“我们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你们就将就住吧。”说完“哼”了一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几天来了两个从城里来的亲戚,确实没地方住,父亲一气之下把哥哥房门的锁头砸了。后来哥哥写信告诉爸爸,说他房间里藏着一张几千元的存折,要是不见了就要叫爸爸赔钱。无奈,爸爸只好买了一把锁头把哥哥的房门重新锁上。

  后来我跟弟弟因为家境太穷所以都先后辍学了,只剩下最小的妹妹在读书。当时正逢改革开放时期,我跟我弟弟都去了深圳打工,赚了一点本钱做起了小生意,几年以后也各自在家乡建起了楼房。

  嫂子可眼红了,说爸妈偏心,在他们结婚还不到一年就赶他们出来,现在存了那么多钱建房子给两个弟弟,说这房子她也有份。

  哥哥也说当时他只是出去打工而已,所以不算分家。

  没办法只好叫了当时的大队干部和几位有威信的长辈来调解。最后把那间老房子给他才算罢休,从此哥哥一家人跟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没有来往。

  听说哥哥在广州也买了房子还有几间铺面出租。去年老家兴建寺庙,哥哥捐款一万元。很多年轻的乡亲都不认识红榜上哥哥的名字,也不记得我爸妈曾经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孩子。

  就在上个月,爸爸查出得了胃癌晚期,哥哥得知后到医院来看过爸爸一次。哥哥跟我和弟弟说,既然是癌症晚期就没必要花冤枉钱了,要我早点把爸爸送回老家去。临走时说:“最近比较忙,生意也不好做,这一千元是我跟朋友借来的,你拿给爸爸买营养。”

  我跟他说:“只要能维持爸爸一天的生命我都不会放弃的,哪怕是一个时辰也好,既然你生活艰苦,这钱你还是拿回去急用吧。”说完我把钱硬塞进他的口袋,把他推出了病房。

  爸爸只是坚持了两个月的时间,还是离开了我们。爸爸最后一口气还紧紧抓着我的手念哥哥的名字。

  眼看明天爸爸就要出殡了,哥哥说不重新分家他就不回来。后来经过多人的劝说,哥哥一家人才在爸爸出殡前一天赶了回来。

  嫂子在爸爸棂前大声说:“爸,你生不公平死也不公平呀!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们呢?真的不公平呀!……”哭着蹲下去又捶胸又锤地,这凄惨的哭叫声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

  “真孝顺的媳妇呀!”

  “怎么没有见过这个孝顺的媳妇呀?”

  “这个好儿子好媳妇呀,他们住在美国,事务繁忙,所以现在才到。”不知道是谁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爸爸出殡后不到两个时辰,嫂子跟妈妈说,趁亲戚朋友都在场把家分了。否则爸爸的医疗费和殡葬费一分也不出。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是想分爸妈份下的那块责任田,因为那里将规划建造农村新居,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妈妈终于忍无可忍了,把我们叫到房间里,跟我哥哥说,你想怎么分就怎么分,没必要在爸爸尸骨未寒的时候在大众之下出家丑,记得写份合同,从今往后你我的母子恩断义绝,我死后也不要你来祭拜……

  我把妈妈接到城里跟我们一起住。

  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哥嫂没有打过一个电话询问妈妈的情况,妈妈从不在我们面前提起哥哥,好像真的脱离了母子关系。

  突然有一天侄子打电话跟我说哥哥得了脑中风,正在医院抢救。

  妈妈听后眼泪马上从脸上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第二天妈妈叫我开车送她去看哥哥。

  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已经吐字不清,意识有点模糊。当妈妈抓着哥哥的手呼唤哥哥名字的时候,哥哥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珠。

  妈妈的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地滴在他们紧抓着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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