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学小记散文

2019-11-18散文

  我上小学的时候是八十年代末,农村小学环境很差,冬天班级自己负责取暖,男老师一般都得掌握一门技术——搭炉子。学生搬来砖,运点土,老师和好了泥,一点一点把炉子砌好,说来这是一门技术含量很高的活,不仅要速度快,外形美观,更重要的是要实用,有的炉子用起来很好烧,有的一烧冒一屋烟,不放热,不好烧。有的老师搭炉子的技术好,在这时候就成了大忙人,别的班级的老师都来求着去帮忙。

  炉子搭好了,要想烧煤就得有引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最常用的就是豆栅——豆子收割之后留在地里废弃的根部。老师分派的任务是每人一捆,全班同学都去田里拔,学校周围就是田地,豆栅露出地面的部分很短,又细又硬,每拔一颗都要费好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拔出来还得把上面带的土磕掉,拔了好长时间,手扎破了,指根磨出了水泡,这些都顾不得,还得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绳子小心的捆成捆,由于豆栅很短,很难捆,弄不好走两步就散了,终于捱着弄回了学校,老师要逐个检查。有一次我和一个学习好的同学一起回来,老师说我的数量还欠点,但是沾了好学生的光,勉强算通过了。

  拔来的豆栅整整齐齐的堆在教室的后面摆了很高,超过了课桌的高度,那是整个冬季的引柴,我坐的位置正好挨着豆栅垛,记得有一次老师在上面讲课,我不由自主的拔出一颗豆栅,放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摆弄,一不小心居然把它弹起来一米多高,要知道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是一向以严厉著称的,当时我惊得心里一颤,幸亏我平时一贯表现都很老实听话,结果只是被老师罚了站,后来在期末成绩的评语上,老师说我“有时好动,有随意性”,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冬天特冷,戴着厚厚的棉帽子还冻耳朵,雪也下得很大,每次下完雪,学校都组织学生扫雪,经常是在早晨,有时候甚至占用上课时间也要扫完,每个班级都有自己的区域,有拿扫帚扫的,有抬筐往出运的,大家冻得鼻尖通红,呵着白气,不停地跺着脚,搓着手。有的老师手特巧,堆在操场边上的雪过了两天被风吹结实了以后,他们在雪堆上雕出了老虎、鹿和雪人等各种作品,孩子们下了课就急忙跑去欣赏。

  尽管教室里烧着炉火,但是温度依然很低,脚在鞋子里冻得冰凉,下课了我们就两三个一起玩一种叫“小皮球”的游戏,口里唱着脚互相踢来踢去,以此来取暖,上课了冻脚没办法就只好自己用力的跺脚,弄出好大的响声,老师进来直皱眉头,但是更多的人也感到自己的脚冻得厉害,加入到跺脚的行列,老师只好说,“给你们两分钟时间,一起跺吧。”于是不敢跺的也跺起来,不敢太用力的也放心地加大了力度,整个教室里一片跺脚声。

  那时候的条件与现在相比真是好艰苦,但是也很有乐趣,现在回想起来每一件小事都是那么有趣,那些简朴的日子会一直在回忆里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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