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诗心散文

2019-11-18散文

  刚刚起了敲几个字的念头,脑子里就闪过一个词儿和一个景象:奋笔疾书。一直以为是愤笔疾书,搜索了一下出处,原来是某人对另某人文章的赞叹:“或隐匿未彰,而奋笔疾书;或一语之乖谬,或一行之谄曲,虽其人之骨已朽,必绳以《春秋》之法,读之使人汗出。”

  无论是怎样提笔,或奋或愤,想要疾书总是要带一点情绪吧,不然怎能令人读之又汗出呢?哑然间想起一段小情节,昔日识得一名曰“米田”的诗人,甘肃人,身形有点像某些字迹的间架结构:瘦小干枯。他喜欢读自己的诗,尤其酒至半酣时,声音很宏亮,圆润得与身型很不协调。由于不甚懂,不敢评价其诗,但至今那一声长长的充满激情的“啊——”时不时还能回响,颇有永不消逝的电波之效果了。米田常常很落魄,可能民间诗人和很多把文字当成事业来热爱的人包括我,大多都是这副理想与现实脱节的德行吧,很久写不出半句惊人之语后慨叹:“给我一段爱情吧,让她来喂养我的才华!”那时他已在围城里一出两进。我是情不自禁乐出声的,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无奈与情真意切应该是很让人感动的,可能这就是疾书所需要的情绪吧。

  下了很多天雨,太阳终于出来了,是个晒被子的好天气,我光着脚窸窸窣窣把该见光的都从窗子递出去,阳光斑驳地从双层窗子折射进来,温暖得有些让人迷醉,仿佛虚拟,便会很自然地让阳光走入记忆里的纵深地带,想起一些旧事,包括那个甘肃的米田以及他激昂的情绪,包括那时候很不厚道地调侃他,你为什么不叫米田共,这样就可以写出一些不用爱情喂养的乡土诗。然后我又很自然地想起岁月,想起爱情,想起七彩时光里的梦幻,想起阳光下丢失的日子与拾起的回忆,想起席慕容干干净净的美丽与哀愁:

  我以无诗

  世间也再无飞花无细雨

  尘封的四季啊

  请别哭泣

  这样的句子,是我在不懂诗以及很多与诗有关无关情节的时候经常读起的,而今,我依旧不懂诗,依旧不懂与诗有关或无关的情节,只是用时间积累了太多的年龄,用年龄品尝了太多个中的滋味,用这些滋味积累了太多的记忆。然后我依然清晰地记得这些让我感动的句子,也感动于自己依旧是那个平常又感性的女子,窸窸窣窣晒被子的时候,依旧在意飞花,在意细雨,依旧在意尘封的四季深处,以怎样的步伐倔强地行走。

  跟着人群走下去吧

  就这样微笑地走到尽头

  我柔弱的心啊

  请试着去忘记

  请千万千万

  别再哭泣

  走过很多四季,就不再情迷于心窍一般执着滴去怨恨无情了。与落花同行,风是无情的;与青春同行,岁月是无情的;与爱情同行,离别是无情的;与你同行,有时候我也是无情的。我习惯于一个人,静默地与窗台上瘦弱的文竹一起聆听大提琴里忧伤而宁静的故事,任凭自己在有情与无情的缝隙之间游走,任凭自己在众多故事情节里日渐模糊。而在我不经意举首与回眸时却猛然发现,那一路竟有许许多多被我忽略在心门之外的美丽风景。

  感谢四季,总是一成不变地等着我,等着原谅我无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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