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冬的追忆-散文

2020-07-03散文

晚冬的追忆-散文

  落叶纷飞,最是离人泪。

  晚冬,落叶飘散的季节,同时又构起多少游子那份无时不在的思乡情结。

  哪里都将会结束,哪里又都是新的开始,在外面漂泊才不过一年之久,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尤为过年之时,并非满腔的斗志已被磨平,而是深深地恋家情结。原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异地过年的冷冷清清,却不知家人一句发自肺腑的想念,家人团聚唯独差我一个人,就将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彻底打破,浓厚的思乡之情一触即发,让我不顾一切的买票,挤上春运回家的行列。

  哪里都会有离开,哪里又都会相聚,而故乡却那样实实在在的不离不去。永远守候在那里,以一位母亲般慈爱的怀抱,等待着我们随时需要的拥抱。家是一切危险和困难的庇护伞,是避风的港湾,家具有强大的凝聚力,就像是一个很大的磁铁,而我们是每一粒微小的铁屑,无论我们怎么丢,洒在哪里,磁铁来就会把我们紧紧的团结在一起。我就这样被感动着,被激励着,并无时无刻不挂念着,所以任性的想要回家,回到朝思暮想的故乡。

  回家是喜,却也让我烦恼着。

  每每拎着大包小包沉沉的东西,躬着腰爬上蹒跚的`山路,回老家时,我的气就一下子串倒头顶上来,恨为何要死守着交通不便的山旮旯?然而,当我踏进院子时,那几十年来熟悉的乡土气息,又瞬间侵蚀我的全身,将之前的抱怨粉碎的无影无踪,那一刻,我明白,就算走多远,这孕育我成长的土地,这份深沉的乡情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内心的激动,按奈不住,所以回家的第一件事总是喜欢到老房周围四处看看,重新寻找每一处残留的气息。两年了,两年都没有回老家看望了,原以为一切会有些陌生,然而眼前的一草一木,远处整齐的庄稼地,晒着太阳打着盹儿的牛羊群,各自忙碌的乡亲们,如此熟悉又祥和的画面,仿佛自己都不曾离开过。乡亲们隔着老远嬉笑谈天声,怒骂开玩笑的声音,却也觉得朴实的可爱,憨厚的亲切。这一派欢乐舒适的场景,我怎忍心打破,又怎忍心抛却?

  晚冬是寂寥的,素来与冷色调结缘,故乡的也不例外。碎步小路上,林子里的树几乎都光了头,那么多枯树密密地挨着,反而,倒不觉得孤单萧条了。地上的落叶,铺满了每个角落,每一个缝隙,小心呵护着树根,厚厚的,看上去暖暖的,这样看着,心也跟着快乐起来。索性坐在上面,将自己融入周围的一切,看弯曲的小路,看小路拐弯处的几棵大树树,眯着眼享受阳光透过枯树枝洒下星星点点的温暖,有偶尔寻觅食物的鸟儿,不小心碰到仅存的几片树叶,使它们离开母树,顺着阳光,飘落一路斑驳……

  我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不忍去想,有多少个儿时时光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可以像小时候,踩着落叶,去拾柴禾,即使路滑不停地摔跤;去捡橡仔儿,然后凭借着想象力雕刻出四不像的小动物;被大孩子带领着假装好心弄点玉米捕鸟,然后又觉得鸟儿可怜,也要过年便统统放走;或是,拿块木板当滑板,找块密密的落叶地儿,后面一人顺势一推,你就赤溜溜滑的老远;要么邀一群伙伴去打牌,然后趁机躺在树叶里美美睡上一个中午;若遇到下雪天气,就更不得了,有时大雪夜晚悄悄降临,一夜之前,连绵的山峦,银妆素裹,苍茫大地,无不感叹它俊美之外的壮美一面,那情趣自在其中。

  太多美好的记忆,都合着周围的花草树木,牛羊鸡群,邻里乡亲,风声鸟声一起尘封在这片土地里。不愿忘记,却又不敢提起,怕那种感觉很快就远去,抓也抓不住。就想这样坐着,久久的坐着,好让那些回忆多停留片刻。因为,一想到不久后就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生长了几十年的土地,我的心里就特别难受,像是要阔别一位多年的相识,几多不舍,不愿离开,却不得不离开。但终究也算是件好事,因为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需要一路向前。

  就像这皎洁的月光,如约而至,无论晴朗或是阴云,而我们无论身在何方,抬头看,千里共婵娟,我们在遥望同一个月亮,沐浴着故乡同一片月光,月光下还有父亲吹奏短笛的声音,悠扬,婉转……

  故乡就像是一首歌,一个符号,已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印在我的心上,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我们的乡音,乡土,乡情,乡味是不会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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