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间那朵莲花散文

2020-08-21散文

看,山间那朵莲花散文

  我喜欢倾诉,或是对着他人或是对着自己。最后的形式,就是把所有的语言注入文字,努力的让它更有色彩,更有生命力!我喜欢聆听,静静的,哪怕只是一个人。也愿意坐在风中或是雨里。哪怕身边只剩花草呢哝,最后的形式,就是把所有的声音装在心里,谱成一首阳光的心曲……

  ——题记

  在云南的一座山里,盛开着一朵美丽的莲花。她就是我小姑姑——美莲。(我其实有三个姑姑,而今天我最先写下的是我小姑姑。因为我记事的时候,大姑二姑早已婚嫁,所以心里的记忆,小姑姑占了太多的比例。)

  说起姑姑,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小姑姑其实也是个苦命的孩儿。姑姑是五九年出生的。生在那个吃野菜都难找的年代,活着本已是一种困苦,可姑姑六岁时又遇我奶奶不幸病逝。那个动荡的岁月,处处鸡犬不宁人心惶惶。所幸的是祖辈成分是贫农,没有被殃及太多无端的灾难。但一群孩子突然没有了母亲的呵护,姑姑的童年就更是雪上加霜。

  奶奶走的时候,给爷爷撇下六个孩子---仨儿子仨姑娘。最大的十七,也就是我父亲,最小的不到两岁,也就是我小叔叔,小姑姑是老五。爷爷唯恐自己的六个孩子再受委屈,一直没再娶妻,就这样在那个饥饱不定的日子里,硬是一个人拉扯着六个孩子,所以小姑姑和小叔叔的童年生活自然就少了母爱的滋味儿。

  姑姑说:我父亲是大哥,兄弟姐妹里最心疼小姑姑和老叔的就是我父亲。后来到了小姑姑上学,一家人的日子,还是煎熬在温饱难解的阶段。姑姑甚至连时常穿着的一件土白布衣服也不知是哪个哥姐穿过的。而让姑姑最开心的就是自己有一双漂亮的鞋子。那是奶奶留下的一双粉色绣花鞋。可是姑姑很多时候都不舍得穿。因为只有那双鞋子才能让姑姑模糊地想起奶奶的样子。所以到后来我记事的时候,我还见过那双奶奶的鞋。姑姑说:儿时的冬天热天都是一件衣服,也不觉得冷。经常光着脚丫奔跑在哥哥姐姐的前后,快乐着哥姐单纯的快乐,幸福着自己简单的幸福!

  我出生的时候,小姑姑十一岁。妈妈生下我时,是姑姑替我那正在上班的父亲去十里外的外婆家报喜。返回的时候,瘦小的姑姑帮着外婆挑着好多鸡蛋和几只大公鸡,对外婆来说,那些牵挂女儿月子的营养品似乎还不是很多,而对幼小的姑姑,却是重担一副。姑姑摇摇晃晃地一路挑着,途中和外婆一路歇了好几起。

  真正能记起我和姑姑点点滴滴的记忆时,我已经有六、七岁。姑姑那会儿已是窈窕淑女。圆圆的脸盘,高挑的个子,浓眉大眼双眼皮,挺挺的鼻梁,长长的辫子时而搭在前胸,时而甩到肩后。天天美滋滋地穿着一条旧却干净的的确良粉裙儿。人如其名,像极了那支荷池里的莲花,亭亭玉立。真不愧爷爷奶奶给起的那声名字叫“美莲”。

  姑姑是个懂得上进的女孩,尽管生活贫穷,还是在家人的支持下读完了五年小学,两年初中和两年的高中。爷爷虽然早已托人给我父亲找了份工作,又送二叔去参军,但是因为小姑姑和小叔叔上学(我母亲当时已经带着三个孩儿)。家里只剩有限的劳力,所以紧巴巴的日子,一年下来根本就走不进余粮户的队伍,时常吃不饱穿不暖。也就是因为这样,姑姑心里有太多压力,虽然学习一直很用功,但高考的时候,发挥有点失常,离录取分数线还是差了几分。

  家里人都很希望姑姑金榜题名能有出息,但最终因为家庭负担过重,姑姑到底还是放弃了复读考大学的机会。那天,姑姑在阁楼里伤心地大哭。幼小的我不知道“大学”是个什么理念,只是悄悄的隔着门缝偷看着一直在哭的姑姑。我不知道那天姑姑哭了多久,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了姑姑的床铺。也就是从那天起,姑姑哭完后就收藏起了她所有的书,和我父亲一起去了单位做了临时工。无论是长相和学历,姑姑当时在村里到底也算是出类拔萃。所以后来姑姑又被选去了大队参加了通信民兵的培训。做了无线发报的发报员。再后来的日子里,又积极努力申请加入了共青团;申请入了党,成为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

  小姑姑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不光学会烧火做饭洗衣裳,还学会了裁剪、绣花,做鞋、织毛衣。我每天都会跟在姑姑后面打转,因为姑姑不仅天天抽空给我梳小辫儿扎蝴蝶结,还会偶尔给我做新衣服和新鞋。姑姑怕橡胶小皮筋撕扯到我的头发,常常会用五颜六色的毛线把皮筋缠住。然后再给我梳上各种各样的小辫子。我一直记得姑姑缠小皮筋的样子,用一只手的手指撑开皮筋圈,把毛线的一头与皮筋栓好,另一只手随着套皮筋的手指来回伸动而陆续放线头,那动作熟练且优美。用姑姑缠好的皮筋扎在小辫上格外的舒服。而让我印象最深的还是上一年级的第一学期。我每天背着叔叔用过的.小书包和小黑板,穿的是姑姑给我做的红绸子上衣、格子布的喇叭裤和飞机鞋。姑姑还会在我每天洗完脸的时候,奖励一些香味浓浓的“百雀灵”抹在我的脸和手上。也许是因为姑姑自己没有了读书的机会,希望我能上好学,所以姑姑对我格外的照顾。

  小姑姑也是个有主见的人。我十二岁的时候,姑姑已经是大姑娘。党中央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实行了土地承包到户。姑姑也不需要抢工分了,于是和伙伴们一起打工去了那个和缅甸搭边的边境地方。姑姑因为不太习惯那个热带地方的气候,没多久就回了家。而且身后还跟来了一个走路有点发跛的朋友。我也不知道那个跟着姑姑来家里的叔叔是什么来头,只是觉得他带来的水果糖好像比父亲买的多了些清香的味道。后来叔叔告诉我那是芒果和菠萝的味道。水果糖很好吃,但是那个带着糖来送姑姑的人住了几天就走了。因为他喜欢姑姑,可是在姑姑心里他只是最好的工友。尽管他后来不断的给姑姑来信,而姑姑每次回信都是婉言拒绝。记得每次拒绝信都是姑姑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写好,再让我周末的时候用歪歪斜斜的字体抄写一遍邮寄出去。

  姑姑失去了上大学的梦想,只能对爱情寄予期望。小姑姑的婚姻实属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类。八十年代初,在我们那儿的农村,自由恋爱还不是很普遍。但那时的姑姑就已经不喜欢别人给她保媒拉纤,姑姑信奉自由恋爱。我不太了解姑姑和姑父怎么样开始谈恋爱,但我知道姑姑很爱姑父。姑父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就很闪眼。白皙的脸盘,温和的目光,一身白色西装包裹着瘦高却挺拔的身材。不光长得干净帅气而且说着一腔脆得悦耳却又有点拐弯儿的保山话。我害羞的不敢上前打招呼,只是在院子一角远远的看着远道而来提亲的姑父和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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