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清凉山散文
常常会感觉很累,心神俱疲的样子。然后跑到镜子前瞅瞅,容颜尚好,虽不及当年青春年少,却依稀辨得年轻的影子。于是,我就想起了母亲说过的那句话,她说你们呀,可怎么能好好活成个老人啊,像你这么大时,我还多少的苦也不够受嘞。
是的,我还没有四十,可总有太多与年纪并不同步的疲累如影随行。最后,被冠以一个很好听的名称:亚健康人群。
母亲又说,你们现在的人就是活得太舒服了。
细想,母亲的话十分有道理,温室里的花儿远没有刺藜丛中的花朵更有生命力,一样是在阳光下生长起来,可没有经过大风大雨的锤打,就不会有强大的韧性。把一种生命放逐在广裘无边的天地间,才更有狂草的野性,所谓疾风劲草,也所谓愈挫愈勇。
没有战斗力的生命,最终也会自将萎谢。
更重要的是,人一舒服,就开始滋生各种各样的闲愁。
母亲活得很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把孩子养大,把日子过好。一把炊烟,就能映出她最幸福的笑。穷困的岁月中,她也根本顾不得去拽住更多。小时候,我也以为一座土屋,一把柴禾就能煮出最香甜的生活的味道。然而,把脚迈出村庄的时候,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开始告诉我并不是那么回事,在五彩缤纷的世间行走,多是经不得诱惑,也耐不住寂寞,或者还会有一些愤愤不平。直至后来,庞大的欲望与不甘让人几欲力不从心,心开始变得浮躁、不安,甚至动荡。
原来,一切疲累,只是源于了心。相由心生,病,也从心入啊!
《黄帝内经》说:“主明则下安,以此养生则寿。主不明,则十二宫危。”这里的“主”指的就是心脏。所谓的心脏之明便是情绪的稳定,心态的平和。我们都知道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可见保持良好的心绪是多么重要。
推开一扇窗,让风吹进来,或者走出去,把灵魂放到风里。
很早前别人说起清凉寺,我都不屑一顾,因为懒得爬山。但去年夏天,他硬是带我去了一次,当时,山草郁郁,偶有几朵小花摇曳在乱石之中,还有一些小小的可爱的果子立在枝头。人们成群结队顺着山间的陡峭小阶或上,或下。盛夏之时,自然骄阳似水,但爬至半山腰时,竟一扫燥热,凉爽的风扑面而来,似有清香闯入鼻间,我不知道那是大自然的味道还是山顶香火的清烟,但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抬起头,湛蓝的`天空飘过几朵云彩,它们像一团团的棉花浮在上面,好像一伸手,就能将它们拢在怀里,绵绵的,柔柔的。
清凉寺,素有小五台之称,是文殊菩萨路过五台山修行的第一道场。清凉寺分为南北两坡,我们那时登的是南坡,南坡坡顶有一座砖塔,系辽代所建。说起辽代,因当年儿皇帝石敬塘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大辽,而我们所生之地就是十六州之一云州地界。
顺着石阶再往上爬,似乎已经看到了袅袅的香烟扶摇而上,浓郁的檀香味更甚。山顶的砖塔供奉着文殊菩萨,也是清凉寺香火最旺的地方。此时,心好像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回头望去,峰恋叠嶂,云雾缭绕,苍茫天地间我们不过如此微小,而那些平时放大的忧愁即便此时重重一掷,瞬间就化为了无形,根本留一下哪怕一个细小的响动。
快到山顶的时候,碰到一位年老的阿姨,看起来六七十岁的样子,可她腰板挺得直直的,手里还牵着一位很小的姑娘,应该是她的孙女。只见她满脸笑容,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长长的念珠。但最吸引我的应该是她走路的样子,虽然那么大年纪了,但精神矍铄,步子迈得非常有力。众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有一位女士经不住好奇就问她多大了。阿姨告诉她七十二了,而且她说经常来爬山。
终于到达山顶,塔前的香炉浓烟滚滚,很多人头举着高香在僧人的帮助下完成着朝拜的过程。砖塔平面呈八角形,雕有各种动、植物图案以及飞天、歌舞乐使形象。塔的立面呈圆锥体,造型优美,与其它辽塔一样,塔身二层以上骤变低矮,宽度由低到高递减,塔檐距离较近,形成微微膨出的曲线轮廓。
我在塔前久久站立,也将双手合十,虔诚地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我与那群善男信女们一般,都是愿在这清凉山顶寻得一份平和,在这惮意深深的山间,愿真能悟出世间的事非一二,让心回归平静,拥得清凉意境。
离砖塔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巍巍挺拔的汉白玉雕像,据说那是三面观音。分别是送子观音、净水观音、如意观音。雕像顶部有几个由大到小的圆珠串结起来,最上面露出尖尖的样子,整个看上去颇有点自由女神雕塑的样子。
耳边,缭绕着佛乐,立身此间,恍惚与天地融为了一体,要享受如此之美,如此之奇妙,只需有一颗最纯净的心就够了,其它不过附身的尘埃。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们总是喜欢把世事假想成一桩桩的明镜台,随之也惹来一缕缕尘。想来,越是活得简单,快乐也就越多。也许这是一种时代的诟病,我所发出的疼痛亦是一个时代的呻吟。现在人们脑子中充斥的东西实在太多,随之而来的负面影响也接踵而至,远不如一壶清茶、一间茅屋过得平知、自在。
蓝天、白云、高山、大地,一切都是如此宽广,任风穿堂而过,任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仿若这是世间最好的良药,
心简单了,世界也就简单了。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此情,此心,美哉!
真的应该多抽些时间投身自然,放逐心底的潮湿,阳光加身,何愁不健康?
至那次登完山,我一直有些意犹未尽,没有登上北坡有些遗憾。因为站在山底就能看到北坡之上有一尊巨大的弥勒佛,他挺起的大肚子总让人有想摸的冲动,无尽乾坤不过装于一怀,还有什么事算是大事呢?于是三月份,我们又一次沿着陡峭的山路上了清凉山。
这次真接上北坡,北坡不比南坡,这里没有修好的石阶,但沿途的石雕殿宇比较多。我无心多驻足别处,很快到弥勒佛像前,这好像是就地取材,将一块巨大的石头就雕刻成了能容天下的笑佛。我摸着他的大肚子,有些粗糙,但脸上的笑容依然慈祥,他就坐在那里,日日看尽人来人往,却不嗔不怒,从容安然。
再往上点,又有一尊雕像,呈半卧式,气质高雅,双目微闭,手持莲花,也是倚在山坡上。她便是世人眼中慈悲为怀、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不知菩萨低眉是不愿看这世间斑驳,还是微思如何渡众生疾苦?
北坡正是文殊菩萨修行的地方,顺着菩萨石雕再往上走,靠东有一处清云宫,清云宫窑顶就是文殊菩萨的前院,拾级而上,就看到上面的“文殊殿”,洞内中央就是贴金的文殊像,而雕像与山体相连,两侧是菩贤菩萨与观音菩萨浮雕。看起来,这些在山壁中雕凿的像多了些乡野气息,然而依然难挡眉目的清澈,一脸的慈祥,一脸的从容。
当年,文殊菩萨选择在这山野之上修行,纳天地之灵气,吮日月之精华,苍苍茫茫间才更能悟得通透。抬头看,最高处的混元老祖俯瞰人间,看尘世悲欢,听世人诉说苍凉与欢喜,然几千年几万年过去了,他依然是不变的尊容。
我久久沉思,久久不去。
我想这些年走过的路,以及遇到的人和事,那些纠结,以及难以解开的乱如麻的种种,还有人们各色的嘴脸。也曾劳心费力,也曾气急败坏,所以常感力不从心,心浮气躁,以至郁结难消。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将心囚禁在那些悲欢离合的牢笼中了?
去年见到的那位老阿姨又浮上了脑海,她的笑容,以及有力的步伐恰如山间林立的那些苍绿。回头望向苍茫的清凉山,以及山间殿宇,我微微一笑。看这世间多美,只有健康的身体才有资本拥有这一切。那就不要做温室的花儿了,瞧,山顶的桃花也比市井的开得更有风骨。
心大了,天地自然广了。心静,自然凉,如这大美清凉山。
所谓修身,养心,养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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