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株盛开的野兰花吸引了我的春鸟,鸟鸣穿过花香。
穿过大地,村庄,穿过解冻的河流以及被油灯照亮春蚕吐丝,结茧的时光。
来到故乡,来到一个叫杨树庄的村子。
记忆复苏:母亲喂蚕的背影,我忧郁的童年,锄头的呐喊。
梦嘎然而止,乡情在炊烟里摇曳。
是雪的融化滋润了父亲的麦田,麦香被父亲挑在肩头。
远远地吸引着我,一次次艰难地跨过巴山的愚昧,童年的梦幻。
来到学堂,来到一个红旗飘扬的地方。
老师手把手地教我,写祖国,描春天。
然而,春雨过后,父亲无数背我过河的冷,以及我未曾出口敬意,都被光阴深深地埋进了春天。
是巴山和汉水孕育了诗意的土地,被命名为安康的乡土。
从此和我的血脉连在一起,我就像刚刚分娩的句子。
水,稻田,父亲和母亲插秧的手,紧握热爱。
山,秦岭,我捧起阳光,感受故乡的温暖。
又是温暖的春,想起我曾经的爱恋:一串串熟悉地名字,一个个甜蜜地音符,脱口而出。
是三十年前的生命之树把我扎根在白河,长在秦头楚尾。
贫瘠的痛,在一间间低矮的土屋里,成为故乡的诗。
农民的孩子,有青石板盖不住的坚强。
就像母亲告诉我,她生下我那个春天,家里有了吃的。
八十斤麦子,六十斤红薯,四十斤稻谷……
因为我的出生,空好多年的柜子,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富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