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永宁河散文(3)

2018-08-15散文

  我总担心这座房子很难承受我们这么多人的挤压以及风浪的侵蚀,害怕经历大风大浪的我们会被几块砖头瓦片砸死。这种担心随着天亮后的风平浪静消散于无形。开始有人串门互报平安,男人们也大多开始外出觅食,小孩子们则是被禁足的,无论你说的天花乱坠、水性极佳、浪里白条,收到的都是怒目以对。

  这样的日子熬了两天,我终于是受不住了,趁着爸爸跟叔伯们喝酒,妈妈跟婶婶们打麻将的机会,拉上弟弟爬上屋顶。洪水后的村庄白浪浪一片,全村可以露出水面的屋顶一共是七家,这七家几乎承载着我们全村人的重量,原本认为很遥远的距离,如今却可以“遥相呼应”。我让弟弟向着其他六家打着口哨,大约二十分钟后,我们周围聚拢了三只腰盆(一种江南临水人家必备的交通工具)和两只塑料洗澡盆,每个盆里都坐着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年纪的小盆友,最大的十三岁,最小的只有七岁。我跟弟弟分别跳上一只腰船,并吩咐俩个划洗澡盆的一定要牢牢抓住腰船,否则他们是绝计划不远的。

  我们七个人浩浩荡荡往山高处划去,我们的计划是去山上人家的菜园里掰些玉米,刨些山芋吃。途径一颗松柏树,那树在水里挣扎着只露出不到半米的枝桠。

  “这下面便是奶奶家了。”弟弟指着水面嚷道。

  我知道,这松柏树是爷爷生前种的,如今已有十几米高了,每年洪水退去,一片荒凉,唯独这松柏树青翠依旧,如今这洪水淹没了顶,怕是也难活了,念次,心中怆然。

  水面上飘荡着大大小小的渔船,我们尽量的远离,惟恐被大人们发现遣送了回去。眼见离岸边不过百米,却看到一艘运沙船停在不远处的桥边,这一发现让我们欢喜不已,我们放弃了去寻找食物,而是转向了去寻找欢乐。那运沙船长约三十米,宽四米,船舱里灌满了水。事后才知道这船灌水的目的是为了航运时运货的承重。我们围在船边嬉戏,舱内的水很深,以我们的身高,脚是触不到船底的,我们玩着“鲤鱼跳龙门”的游戏,或是船舱往外跳,或是由外往船舱跳,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们七个人开始在船的同一侧玩耍,我们的身体成了舱内水与外面水的连接体。大船下沉的那一刻,我想到了“泰坦尼克号”。同样是船头翘起,卷起巨大漩涡。我是从船头跳进水里的,在漩涡形成前我和其他三个男孩已经游到了岸边。山上的居民听到动静,纷纷赶往水边,水面的渔船也都往沉船的方向驶去,我们四个在人群中逃离,不知跑了多远,在另一处水域边停了下来。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弟弟不见了。于是就开始哭,哭弟弟,更哭自己,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家是回不了了,肯定会被父母打死,那就逃吧!一个男孩建议去上海,因为他的妈妈在上海打工,于是我们初步决定去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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