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恐相逢是梦中抒情散文(2)

2018-09-28散文

  那年我来,1、2号石窟才显山露水,耳畔听得最多的是1992年石岩背村的吴阿奶和其他三个村民用四台抽水泵连续17个昼夜抽水抓鱼的故事,而千年以来竹林禅寺在这些深水塘里放生的无数的鱼竟一条也未抓到,倒引来大批大批的专家和学者,他们对石窟形成的年代和用途纷纷提出了不同的推想和论证:采石场、墓穴群、藏兵站、储冰库……一时间,好不热闹。

  “入洞皆为探奇者,出窟全变猜谜人”,今天,我是谁?

  别来沧海事,我竟忘记早已改道5号洞窟入内。折回,站在墨色长廊前呆呆地看入口处的飞檐翘角、青石板地面和被坐得铮亮的美人靠,它们却无一不是悠久岁月和人来人往的最好佐证。

  记忆如潮水翻滚而来。那时候石窟内光线暗淡,淤泥遍布,空气里夹杂着近乎腐朽的咸腥味,让人眩晕,可那一刻更是惊疑的:如果真是采石场,那么古代科技并不发达,究竟怎样才能完成如此浩浩大大的地下工程?若按已开发出来的洞窟面积推算需开挖废石18万立方来计,其建造历经了怎样漫长的岁月,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有典可籍的册页里,它们又为何悄然隐匿,让我们始终无迹可寻?

  拾级,往下,我一边想着那年初见,一边看石窟内灯光迷离,人影憧憧,一时竟恍如梦中。洞壁上随处可见凿刻得均匀细密的斜纹,若虎斑,亦如旧时传统的屋面瓦,它们像极了一张巨大而精细的网,规则有序地从洞顶铺至洞底。我抚摸着这流畅的凿痕,深深叹息:它们排布如此工整、纹理如此匀称,只在岩石上尽情地展现着现代线性强烈的美感,仿若天成。越往下,越凉爽,当我下到30多米的深度再向上看时,2000多平方米的洞窟里,三根巨大的鱼尾形石柱厚实而有力地支撑着,它们和洞口、洞壁、洞顶早已经浑然一体,直让身在其间的我感觉自己竟是如此渺小,仿佛沧海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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