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我该信谁?我该敬谁?”
婆婆的脸上充满忧郁,看不到一丝笑容,秀儿忙给婆婆夹了一块鸡腿:“娘,吃鸡肉,娘,您别生气,你儿子就这么个臭脾气!”
婆婆点着头,强装笑颜:“嗯、嗯、我不生气,和自己儿子生什么气,唉——”
秀儿有点火气地朝着建刚说:“你吼什么呀,咱娘这样做不是挂着你吗,你知道离开家后,娘的日子怎么过的吗?每天她起床念叨、饭前祷告、睡前保佑,整天一副魂不守体的样子。那次你打电话说工地上一个工友出事公司赔了家属五十万元,娘听了当时就晕倒了,醒来一个劲的让我把你叫回来,不让出去干了,发烧了两三天,不停地喊着你的名字说梦话……”说到这里,秀儿眼里噙着泪花,而婆婆早已老泪纵横了,那泪珠爬过道道皱纹滴落在饭桌上,有几滴落到酒杯里溅着晶莹透亮的水珠。建刚不说话了,低头静静的听着,秀儿又说:“娘病好了,再三央求我把你叫回来,说多少钱咱也不馋,全家好好在家过日子就足了……”
盼盼站起来扯着秀儿的胳膊说:“妈,我奶奶生病的那些日子,你不是也每天流泪吗,还害怕奶奶看见,反复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
此时的秀儿已经掩饰不住竟然哽咽起来,婆媳二人泪流满面,把盼盼吓坏了:“妈妈,你怎么哭了?爸爸不在时你说想爸才哭的,现在爸爸就在咱们身边你怎么还哭?”
秀儿把盼盼搂在怀里:“孩子,妈妈和奶奶现在是因为爸爸在身边高兴哭的。”此刻的建刚心里难受至极,因为他知道以前忽略了娘和妻女的心情。
婆婆用袖子擦了擦一脸老泪语重心长地说:“儿子,其实这个家最苦的是秀儿,她干着全家的活、操着全家的心、受着全家的累,不但牵挂着你,还担心着你。那次她听老李家儿媳妇说男人在工地跟一个女人私奔了,回家一天一夜没出屋没吃饭。”婆婆一顿突然话锋一转:“对了,盼盼他爸,这次你还是别回去了吧,咱一家四口安安分分的在山里过日子多好,反正饿不着渴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