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听鸟声散文(2)

2018-10-02散文

  红楼一梦,千红一哭,万艳同悲,有情世间,毕竟曾有那样一介须眉男子,如此体贴入微、深深怜惜过我们的哭声,是多么珍贵啊!就像这纷扰世间,春夏秋冬里,若是缺乏这些鸟声,那日子该是多么乏味啊!

  如雨的鸟声里,特别是在春雨霏霏的薄暮,最适宜于看古典小说了。正看得沉迷处,天地间啾然一声,仿佛一声声的叹息,落入心湖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向历史深处扩散。鸟声总是古意的、华丽的、唯美的,有着丝质的旗袍的质感。日子有了鸟声相伴,犹如《红楼梦》镶嵌在文学之窗、艺术点缀着文明,琴棋诗酒花妆饰着油盐酱醋茶。

  夏天,天气燥热,就在结束夜晚的工作后,独自走向附近的公园,街上人烟还并不淡,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吹风纳凉。到了古木参天的公园,人烟寥落多了,鸟声则更加零七八碎、模糊不清了。大概高歌一天的精灵们都入梦了吧。到此清静的,除了恋人们,就是像我这样来散心的人吧?围湖沿着城墙走着,默默地梳理着心事。国事、天下事自有社会精英们费心操持,家事也寡,无须过多费神,唯有如何安顿好自己这件事,终其一生,未尝不是一件要务。有时,什么也不想。把一切杂念空掉,“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鸟声仿佛就是清明的自性,就是来唤醒我们,在繁杂的日常生活里,在一日三餐的间隙,退居一隅,抚摸自己的灵魂,能够和自己怡然独处。感谢鸟声让我获取一个又一个回归自身的契机,一切本具足,何假向外求?

  按理来说,鸟声应该与森林小屋、绿色长廊相依,而我居住的小楼,并非花园小区,夹杂在日新月异的民居之间,房前屋后只是零星地长着几株水杉、玉兰、石榴、腊梅,却也引来无数的鸟雀,用动人的歌喉,给宁静的岁月锦上添花,“如同积雪的岩石上落着一只纯白的雏鹰”,“好比野核桃树林里飞来一只翠绿的鹦鹉。”就像此刻,窗外春意盎然,美丽的音符更是不绝于耳,世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以一颗素净的心,聆听到空山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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