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三重奏的散文(2)

2018-10-03散文

二重奏:孤独

  在月亮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太阳就已早早地溜走,夜色依旧未如约而至,黄昏就早已开始蠢蠢欲动。黑黄一色间,我在光明与黑暗交接的地带,聆听着忧伤的悲歌,凝望着这一份独属于自我的寂寞。我看到了青草枯黄,蝴蝶结蛹,黑白相间的老屋独自哽咽。“寂寞”这个字眼,就如增大压强的尖刀一般,将孤独深深地刻在了我的灵魂之上。孤独,无处不在,它来得没有任何缘由。当我还是一个胚胎,身处于胎盘之中,我就早已体会到了孤独。那无边无际的黑暗让我惶恐。我紧闭着双眼,度日如年的感觉令人发指,我活过的每一秒都对苍天心存感激。还记得,儿时的我没有一个玩伴,那个时候,青蛙与陀螺,就是最好的玩具,我时常一个人坐在自搭的茅屋下,自言自语地向往着青春,那种孤独,才是深入骨髓。而现在,非主流将孤独拿在嘴边;绞尽脑汁的诗人,无愁写愁;零零后的女孩,或许会因为某一句话而要死要活。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愈发不真实了,所有的东西貌似都被夸大了,这倒真是应了那一句“人言可畏”。所以更多的人说这个世界虚伪,更多的艺术家批判这个世界的不真实!那其中包括了卧轨的海子、自缢的三毛!

  在我记忆里走过的人似乎都很孤独,可苏沐雨的孤独却别具一格。我常常在她的耳边对她轻声说到,若金钱可以买到生命,那么我愿意下往地狱用我所有的积蓄,去阎罗那里换取你的灵魂。若钱财可以使鬼怪听我的号令,那么我可以将我的肾脏、眼角膜、心脏换取成冥币,去贿赂鬼帝,在你往三生石跃下的那一刻,能够在下一世去遇见一个对你百般呵护的父亲。这个世界亏欠我姐姐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得如天上闪烁的繁星,地上的堆积的尘土,若是列表,大概可以著一本辞海。那个叫苏沐雨的女孩,被上帝折磨得身心疲惫,她在十岁以后活着的每一分里都焦灼不安,每一刻钟声响起,对她而言都是沉重的煎熬。春去秋来,岁月一路远走,七月匆忙赶来,秋天又要临近了,屋前的银杏,开始沙沙作响。我仿佛,又回到与她嬉戏的时光,在无忧无虑的童年里关心玩具和食物,可我深刻地明了那不过是脑海中溅起的泡影……

  再见她时,我给她带去了她从前最喜欢的郁金香,可她却不曾将可爱酒窝凹起。她黯然神伤,说她的丑陋不配鲜花的美丽。我目睹她瘦削的背,泪水开始在我的眼睛里打转,原本我自以为坚强,却奈何泪水决堤,开始了哽咽。我看到了狰狞的伤口,盖过了她原本如婴儿般白嫩的肌肤,结痂或是撕裂的新伤换过旧伤,手术刀一次次冷着脸从她的肌肤上走过。冒泡的盐水瓶在对她嘲笑,吹着冷气的空调在向她鄙夷,她的日常就是在充满消毒药水气味的病房里,看着太阳,东升西落。看着她的身躯在宽大的病号服下凸显得那样瘦小,多年以前那个在我被人辱骂之时,毅然决然张开双手挡在我身前的背影,仿佛又找到了可以寄托的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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