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垂钓的情与趣的散文

2018-10-18散文

  姜太公钓鱼的特殊之处,是钓钩离河面三尺,直钩垂钓。人家在渭水钓的是大志向,是周文王。被后人称为“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很有哲理的千古佳钓。

  我钓鱼也有三大特点:钓鱼的时间是凌晨,最多三小时;钓鱼的规格,是小鱼不要大鱼要;钓鱼的地点不怕劳苦专找风景好。尽管这三条自行规定,一般来说很难达到,但我这退休后养成的钓鱼特点,愈来愈使我坚持不变,收效甚微也满不在乎,只求一笑。我钓的是消遣,是情趣,是对往事的回忆,是颐养天年。

  我听钓友介绍,说二十四干渠的规模宏大,渠水源自松阿察河,水渠中鱼不但种类繁多,而且鱼的个头甚大。我听了蠢蠢欲往。可是多次被我的孩子们阻拦说:“二十四干在清河分场,往返一百多里,你已经七十多岁的人了,去那么远钓什么鱼?”

  我儿子更是生气地说:“爸,我专门为你钓鱼的养鱼池你不去钓,别净往远处跑,一旦出点事儿怎么办?”

  我孙子竟说:“爷爷,以后我弄个大鱼缸来养鱼,你想钓鱼在鱼缸里钓……”

  孩子们的担心,使我始终没有成行。但那去分场的硬化公路,沿途那国家级平整农田后的稻田是什么样?那绿化长廊又有多好?始终在脑海中缠绕——在有生之年,怎么也得去一趟二十四干。

  正值八月中秋将近,这天老干办张主任约我明晨和我一起去二十四干钓鱼。我高兴得了不得,孩子们和老伴没再阻拦,都笑着支持我。

  第二天早三时许,我起床就接到了张主任的电话说:“……你先骑电动车走,我骑摩托很快就追上你。”

  北国晨曦的微风已有些凉意,我骑上电动三轮,冒着朦胧的晨雾,在电动马达“嘤嘤”的悦耳声中,直驱五十多里远的二十四干渠。刚走出不远,便见后面有摩托车灯跟随。我靠右行想让摩托车先过去,可是车到了我的车后,我看清正是张主任骑摩托到了。我让他前面先走,可是他还是跟在后面,像是为我保驾护航。

  光滑的水泥路面宽敞而平坦,我加大电门疾驰;两边整齐的绿化林带向后倒退,看那绿化长廊郁郁葱葱,整齐的像沿途守卫的哨兵向我招手,我的心惬意舒畅;碧绿的稻海一望无际,已有蜡黄稻穗点头微笑;车过已经搬迁到场部的小溪山连队,已经平整成现代化育秧大棚,不见山的面貌。我惊诧而好奇——小溪山哪里去了?一路上随着稻海、路景、周边景物的变化,我吃惊的发现:纵横的大小水渠替代了原来荒原的沟沟坎坎;阡陌纵横的稻海,举目望不到边;昔日荒凉的千里荒原已无影无踪。眼前出现了第十一号过路桥,路两边的水渠中水泊荡漾,不时泛起涟漪;水面不时有老等(仙鹤)傲立水边,不时把长长的脖子猛一下伸入水中,叼出鱼儿翩翩飞走,惊得野鸭扑棱棱“吖吖”惊叫着飞离……

  “到了!前面就是二十四干……”张主任的摩托突然加速,与我并肩而行的话语打断了我观景的雅兴。

  “啊?这就是二十四干?”我们下车拎起渔具向灌区走去。

  高大的垂柳、白桦绿树森森,排着整齐的队伍延绵数公里一眼望不到头。越过乔木林带,足有百米宽的干渠呈现在眼前:宽阔的碧水在晨风下荡起层层微波,遨游于水面的海鸥、鸳鸯、不知名的水鸟见有人来而不惊。加上水边的芦苇、野花,绿树、碧波构成了一幅壮美的锦绣画卷,令我惊呆了:这那是荒凉的北大荒!这不是人间仙境吗?

  我只顾欣赏干渠美景,竟忘了寻涡垂钓。

  “关老师你来这钓!这里水深大鱼多,注意离水面远点儿。有事吱声,我就在下游四五米的地方钓。”张主任说完,拎起渔具,另找涡子去了。

  我这才坐在他拾掇好的位置,抽竿拴饵将鱼竿甩入水中。水流平缓的微波中,见浮子笔直地立于水面,我微微地笑了,正想去帮主任的忙,突然浮子“嗖”的一下被拽到水中,支架上的鱼竿猛一跳动。

  “好家伙,还没容我喘口气,你就上钩了!”我自言自语的赶紧提竿往上拉,觉得这鱼个头不小,把鱼竿稍都拽弯了……

  “主任!快拿操捞子来——”我便喊边慢慢的开始溜鱼,生怕拽急了鱼脱钩,水面卷起层层浪花,鱼东游西撞……

  “什么鱼?这样快就上钩了!”

  “好像是条鲤鱼,个头不小,好大的劲……”

  鱼已经没有力气再蹦跳乱撞了,我把他拉到渠边主任用操捞子在水中兜住鱼头,一使劲把鱼捞上岸。笑着说:“真有大鱼!这条鲤子少说也有七八斤。”

  我把鱼装入鱼篓,放进水中,我们又开始钓鱼了。

  经过这一阵折腾,水中的大鱼游走了,再钓上来的都是杂鱼。我把半斤以下的放回水中,大鱼装入鱼篓。这样过了一个来小时,初升的太阳把柔和的阳光,透过树梢的空隙一缕缕的洒在我们身上,在愉悦地说笑声中我问主任:“怎么样?有大的吗?”

  “不错!收获不小。不过没钓着大鲤鱼,最大的有一条七八斤重的鲶鱼。”

  “鲶鱼好哇!鲇鱼炖茄子,气死老爷子。回去我用鲤子换你的鲶鱼。”

  “不用,不用!你不是也钓着鲶鱼了吗?”

  “我钓着几条,不过都一二斤重,没你钓的大。”

  说话间,我们又都钓了七八条。我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升到树梢,便说:“咱该回去了吧?”

  “你说了算!回去就回去。”

  我心里好笑:“主任这个钓鱼迷,今天怎么这样好说话?这么多鱼舍得不钓就离开,真是奇怪了。今天是星期天,怎么说走就走呢?”心里这么想,但没有说出口。按着我的老规矩,我们准时离开了二十四干,满载而归了。

  归途中,我本想让主任摩托快先走,可是说什么也不先走,非要像保镖似的放慢车速,陪我一起走。

  “你先走吧!我沿途还要看看风景,看看我曾经工作过的小溪山怎么不见了?”

  “我陪你一同看小溪山。”

  “你回去还有事,我的电动车慢,别耽误了你!”

  “不行!我一定平安的陪你一同回家。”

  “为什么?”

  “我是老干部主任,护理好老干部是我的责任!”张主任说得斩钉截铁,“再说了你儿子亲自求我,让我与你一起来钓鱼,圆了你到二十四干的梦。我既然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怎能不把你手回家呢?”

  我如梦方醒,原来如此!看来我钓鱼的规矩真的改一改。怎能让孩子和领导为我自己的爱好而如此操心呢?

  车到小溪山,我们顺着拐往原小溪山的水泥路,驱车进入已是茂密森林的原小溪山分场部营区。

  如今的小溪山一条八米宽的水泥路穿林而过,路东树林外,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清风徐来稻谷的清香腻人心扉;路西是绿树环绕的新建的水泥晒场,耸立于晒场正北、正东的是存储粮食的库房和圆形巨大的银白色粮囤,各种晒场机械一排排陈列于晒场中,像是整装待发的北大荒人一样威武雄壮。再往前行,公路一个右转弯,便是一座横加灌区的水泥大桥。桥下是拦河水闸,高大的水闸上是电动升降控制室,雄伟壮观。水渠中流水潺潺,两岸是高大的白杨……我们停下车,驻足观看。

  “这是我们的小溪山吗?”我惊诧得自言自语不由得与北大荒第二代的张主任讲起了当年我工作时的小溪山。

  那是建场初期,的一九六〇年,我背着行李来到从三小队来到小溪山。见高高的山下北面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缓缓流过,向东南穿过小溪山营区中间流向低洼的山南荒原。当时小溪山是小溪山分场部所在地,后来小溪山分场改名为穆棱河分场,场部迁到穆棱河北岸新建的卫星城。

  小溪山因这条小溪而得名,小溪的西面是一座土山,半山腰是日本鬼子遗留下的飞机库,现在是连队的大菜窖;山坡上是转业官兵建起的草拉营房、办公室等设施,一应俱全。小溪东面建起了学校及其附属设备。整个场部规模宏大,是当时分场的中心。但是,别看小溪平时温顺柔和,山上古树茂密,是宜居之地。然而一场大雨过后,小溪山成了水乡泽国,小溪成了大河波涛汹涌,漫过了荒原,小溪山分场成了孤岛,进出分场只有划木船到三四里外的一棵树,才能有车辆通行。这也是小溪山分场搬迁到卫星城(也就是现在的第二管理区)的主要原因。小溪山成了当时的穆棱河分场三队。因原来是分场的规划宏伟,所以比一般的连队规模大得多。

  “那当时你调来小溪山,干什么工作?是在学校教书吗?”张主任不解地问。

  “我当时是拖拉机手,到小溪山还开拖拉机。”

  “听说那时条件很差,工作十分艰难,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是很艰难,但是当年的转业官兵带领拓荒者,克服一切困难,决心改变小溪山,让他成为北大仓的一部分!”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当年的奋斗情况。

  “把一座荒凉土山建成城镇,把洪水承载的荒原改变成良田,要付出什么样的艰难哪……”张主任自言自语。

  “有一件事足以说明当年的艰难情况。”

  主任认真地听我讲述那难忘的往事——

  看来这条灌区就是在我们当年我们人工挖的排水沟的位置开成的。这条沟渠向南延伸五六十公里,曲曲弯弯流入乌苏里江,解决了洪水的祸患。为我们开垦农田奠定了基础。

  这天我与师傅开荒下了夜班开车回来,路过这里人工渠上的木桥边,师傅让我开到沟边,用水冲洗一下拖拉机,好进行保养。我一看清澈见底的水中游鱼自由自在得追戏着,便高兴的把车开到紧靠沟边,便下车想洗把脸。哪想到我一下车,眼看机车往下沉,很快机车的链轨进到泥里。我一看不好,赶紧跳上车想把车开出来,机车仍在下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挂上挡,加大油门就想冲出泥沙。可是脚一台结合离合器,机车不但纹丝不动,发动机却被憋灭了火。

  机车继续下沉,流沙已涌进驾驶室,连发动机都被淹没了油低壳。这可怎么办?我急出了汗。

  “坏了!咱挖一挖想办法把车开出来。”师傅也着急了。

  我们俩用铁锹开始挖车。可是,挖了一锹又一锹,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也没挖出一条道来,水带着流沙很快又填平被挖出的路。没办法只好到分场部找到机务副场长。副场长一听情况,立刻调来机车想把车拉出来,然而尽管调来的是S——100大马力拖拉机,来拉我们的DT——413,然而我们的车像长在泥水里一样,岿然不动。前后调来五台拖拉机,用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车拉了上来。

  我和师傅足足累了一天两夜,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宿舍,连饭也没吃,合眼就睡了一大觉。

  张主任听了这些,感慨万分说:“当年的机务人员真够意思!吃那样的苦还坚持工作……”

  是的,正是当年拓荒者不畏艰险和劳苦,才使小溪山这样的荒原改变了摸样,才使广袤的荒原变成今日的良田。

  看着这当年的小溪,变成今日这宏伟的能排能灌溉的水渠;看着当年的小木桥已被着巨大的钢筋水泥闸桥所替代,那种被流沙陷车的现象一去不复返了,我深深的感到:当年的付出没有白费,今天的垂钓不虚此行:

  这次垂钓我不但体会到如今领导和亲人对老一代的关怀和爱戴,还看到和体验到当年付出的结晶——物质和精神上的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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