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四川康定往回走的,在快要到达成都的时候,我却想着即将出差的事宜,想着想着略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何,在旅途上的我,突然想到几年前旅途的事情。
有些记不得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只隐约记得那是去往甘肃的火车上,我风尘仆仆,带着火车上特有的疲惫。因为太闲,亦或是心太安静,又或许是周围的人声鼎沸,让我有了一种迎面而来的压抑感。还好,我坐在卧铺车厢过道的小登上,可以看着窗外。但那是茫茫的一片,无垠中透着苍凉。竟无一丝绿色,就连天也是昏黄的。我想从中寻找些什么新奇,只有沉默的戈壁给了我沉默的回应。
看着看着,我便想着这些年的工作和生活。如果说一如既往地按部就班是一种幸福,那么这种幸福却有着先天的不良,那便是宿命吧。
就在自我缅怀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座塔,远远的看似一个点,继而拉近,却依旧看不清全貌,我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哦,那是一座看不清是土堆还是砖堆的塔,倔强地依靠在一个半坡上,有着一道墨色的影,在影下却是斑驳的红色。
火车转了个弯,遥遥的把塔甩在了后面,然而直到绕过了这半弯,我才发觉这竟然是残破了一半的塔,另一半只是塌陷的砖瓦。残破而又坚韧的塔啊!凝视着它渐行渐远,我不禁思绪万千。
“爸爸,看,道士塔!”忽而,隔壁座位上的一个小女孩,对她的父亲喊道,原来她也在看塔,满脸的欣喜。
我是看过余秋雨的,知道道士塔。知道在他的描述下,塔呈圆形,状近葫芦,外敷白色。塔心竖一木桩,四周以黄泥塑成,基座垒以青砖。与这个塔完全不搭界的。我刚想张嘴,却见那位父亲摸了摸女儿的头,说:“恩,道士塔。看看咱的运气,坐火车都能看见个著名的景色。”
果然,竟然,我的心里愉悦起来。那座倔强的塔,在无垠寂寞的戈壁给我思索,在那对父女口中留下传奇。或许这就是人生,就像那残垣的塔,有着顽强地屹立,有着不输于道士塔的名气,有着我的留恋,有着那对父女的口诵,有着千年不倒的毅力,也有着不输于命运的运气。
车上的颠簸让我回过神来,我才想起这是在去往成都的车上。习惯性地望着窗外,满眼都是醉人的绿色!那种回忆的欣喜久久未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