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女子为了生活、事业,在十几年的漫漫业务路上奔波。这些年,我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到过祖国很多大城小市。也许我在铁路与公路上的行程,已经超过了自己在陆地上行走的里程。我曾经和朋友说“我感觉出趟差比去趟沈阳的中街步行街还容易”。
见的多了,增加了自己的知识面儿、走得远了,苦辣酸甜也就随之而来。爱人让我写回忆录,而我却不愿回味那段往事儿,因为那一幕幕难忘的回家旅程都写满了我所走过的艰辛。
记不清是八几年的冬天,只想着那一年天气格外的寒冷。牡丹江的冬日真可以用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来形容了。又一次完成了出差任务,星夜乘车踏上回家的旅程。因为那时出差的补贴非常少,所以心里想着提点儿旅差补助(那时的规定,乘坐快车提票价的50%、坐慢车提票价的60%),于是就买了张硬座票上了车。
夜晚的车厢里冷得很,那天乘车的人员又少,整个车厢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位乘客,我找了个三人的坐席坐了下来。因为是夜间行车,看不见外面的景色,所以那旅程就更加索然无味了。我无聊地就着车上的灯光,看着刚买来的报纸消磨时光。
夜深了,旅客们吃也吃完了、喝也喝够了,都蜷缩在椅子上或者趴在桌子上昏睡,车厢里只有铁轨与车轮摩擦时哐当当、哐当当的单调声响。我因为身上带着支票也不敢睡觉,所以坚持着坐在那里胡思乱想。可是时间一久困意还是席卷而来。我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了,我把额头贴在车窗上,试图让玻璃上的霜花激醒我的困倦,但也没起什么作用,无奈的我站起身来在车厢里来回地走动,试图以此驱赶睡魔。
终于熬不住了,我只好把提包当枕头躺了下来,那木制的椅子十分凉,好在穿着棉大衣还勉强对付。因为车顶的灯晃眼睛,我用毛巾盖上了眼睛,把身子下面的手插在大衣兜内,上面那只手就揣在怀里取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似睡非睡的我忽然感觉有一只手在掀我的大衣领子,我一骨碌爬起来,只见对面座位上的人正惊慌地看着我,而我的椅子下面也躺着个人……。不用多说,我心里就清楚了,他们是看我单身一人,又不是探亲那般大包小裹,一定是出差人员,所以就认为我身上有钱,打起了我的坏主意。
表面上我与他们怒目而视,好象正义凌然,可心里却怕得要死,要知道这社会上见义勇为的人还是少数,即使是乘务员也是能躲就躲、得溜就溜,这些年我见得太多了,心里再清楚不过。就正样无声的对视着,空气也仿佛凝固了,我的心砰砰乱跳着有些没了主意……。终于他们 退却了,乖乖儿地去了别的车厢,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儿,腿竟然有些颤抖了,睡意也去了爪哇国。
天终于亮了,列车经过一夜的奔波也进入了沈阳境地,我望着窗外那熟悉的一切,眼睛湿润了。此时,列车上的广播里响起了“沈阳啊!沈阳啊!我的故乡,马路上灯火辉煌……”的旋律,我的心也随着那悠扬的歌曲飞到了亲人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