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是孟郊的《游子吟》。
今天是母亲节。总想写给母亲点什么,可是拿起笔来感觉却是如此的沉重,沉重的几乎拿不动,因为母亲是写不完的,母亲是道不尽的。
有人说,母爱像一场雨,一首清歌,润物无声,绵远悠长。有人说,母爱像一首田园诗,悠远纯净,和雅清淡。还有人说母爱像一幅山水画,洗去铅华雕饰,留下清新自然。历代文人墨客歌颂母亲的诗文不胜枚举。惭愧的是,笨拙的我没有那么多的华丽辞藻歌颂母亲,只能用母亲的点滴来记录老人家。
我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在老人家身上折射着我们中华民族优秀的辉煌形象。母亲出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没有接受过任何文化教育,是个地地道道的文盲一族。小时侯家庭虽然贫困,但我的姥爷姥娘持家有方,自己做着能养家湖口的“油坊”生意,说来也算殷实。在她们姐弟四人排行中母亲最小,旧社会重男轻女严重,没有给我母亲上学的机会。但从老人们身上母亲学会了艰苦朴素,学会了勤俭持家,学会了吃苦耐劳。
记得我小时候,母亲下地干活,把我们也带到地头上玩耍。那个时候经常晚上参加集体劳动,为的是多记点工分,母亲经常把我和小我一岁的弟弟带到地头边睡觉,散工的时候再叫醒我们回家。文革开始后,家庭和我父亲受到冲击,母亲一个人带我们生活,本来父亲就有病,老干部的他基本不会农活,家庭的全部重担都是母亲一个人承担。母亲很要强,那个时候农村没有男劳力是很受气的,加上文革对我父亲的迫害,我们这些被称为“黑崽子”的孩子在村里非常受气,谁都可以欺负,用我母亲的话说就是“只要长着个脑袋,就能欺负我们”。印象中母亲经常在家楼着我们放声大哭。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我是老大,有一次我在外边被造反派家的孩子打了,母亲心疼的一边安慰我,一边教导我说:“孩子要坚强,别和他们一样”。每年春节,别人家都是杀猪宰羊,母亲总是悄悄的落泪,因为父亲怕被造反派整死,自己逃跑好几年不敢回家,就没有和我们团聚过年的机会,更别说工资了。母亲心里的苦只有母亲自己知道。慢慢的我们懂事后,有一次母亲辛酸的说:“要不是可怜你们,我早就寻死了,舍不得扔下你们自己走”。现在想起来我都泪流满面。可怜的母亲一生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气,年轻的时候没有一天的省心日子。身体的辛苦就更不用说了,我家没有男劳力干活,在农村男劳力干的活都是母亲亲自做。比如:出猪圈、独轮车往地里运粪、泥墙等等。身材高大的母亲什么农活都会做。老人家的意志、品质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说起母亲,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母亲天性善良,关爱别人,疼爱家人,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国家比较贫困,农村就更苦了,因为父亲身体不好,母亲把省下来的仅有的一点点细粮全部留给父亲吃,她老人家吃的是剩菜剩饭,几乎没有什么油星,直到今日母亲因劳累过度,留下的胃口病不能吃半点荤的食物。想起来,母亲为了我们这个家付出了整整的一生。
值得母亲庆幸的是,我们哥俩没有辜负老人家的期望,双双都成了国家干部。母亲恋家,每年的夏天都要回老家住,和乡亲们在一起。老人家不计前闲。一如既往的热心帮助别人,开心的过着她的晚年生活。
母亲给了我生命,母亲教育我成人。母亲的苦我知道,母亲的爱我清楚,母亲的一切都溶在我的血液里,刻在我的骨髓里。我无一报答敬爱的母亲,只有让老人家开心,让老人家顺心。现在国泰民安,生活富足,母亲再不会因为生计而发愁,再不会因政治而苦恼,母亲也赶上了盛世康年。
母亲,您的伟大是我一生的受用,您的品格是我一生的榜样。
母亲,儿子永远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