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优美散文

2018-11-23散文

  我是八月出生,“八月桂花香”,于是便于桂花结了缘。

  初中时有一部热剧讲红顶商人胡雪岩的,片名就叫《八月桂花香》。那时看得如痴如迷,那首主题曲《尘缘》凄惋伤感,我们年龄虽小,懵懵懂懂的“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跟着伤情切切,满腹心事的唱“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多年后,婉然付之一笑。

  桂花,易养好活,是优良的园林树种,又因它的香味清可绝尘,浓能远溢,受到人们的普遍喜爱。桂花的花语是崇高、美好、吉祥,友好等等,其桂枝又寓为是仕途,出类拔萃的人物,所以桂花树不仅见于寻常百姓家,达官贵人家中也喜栽植桂花树。

  在我们农村,便随处可见桂花树。桂花树有四大品种:金桂、银桂、四季桂、月桂。金桂开花,颜色金黄,花香最浓郁,银桂花色为白、黄等,香味次之。丹桂花色橙黄、橙红等,最为好看,四季桂颜色淡黄或白,香气淡,但一年四季开花,适宜盆栽,各有各的特性。

  初中那会儿,我家里没有桂花树,但闺蜜哥哥家有很多。一个星期天,我随闺蜜来到他哥哥家,门前一大片全是桂花树。那会儿我不认得是什么品种,他哥哥热情地给我介绍丹桂,四季桂,让我第一次对桂花有了形象的认识。

  后来农村拆迁的多,桂花树的价格一路上涨,田地里到处栽的都是桂花树。开花时节,从田埂上走过,那或白或黄的簇簇小花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有些田间地头干活的大妈们互相打趣,这香味受不了,要远远地吹来,闻着才叫好。我不怕,我穿梭流连于各个田间,这棵树下瞧瞧,那棵树下望望,还把能够着的树枝折弯下来,深深地嗅一口,那香味儿便萦绕在我的五脏六腑里。

  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折下一两枝带回家,插到花瓶里,可以香上好长一段时间呢,只是这香味儿也易暴露。有一次,我折下两枝浓密的桂花,用外衣轻轻裹着,在田埂上遇见干完农活回家的邻居大嫂,她嗅嗅我身上,狡黠地说:“衣服里藏啥呢!”我轻笑着不让她看,她一把抓过衣服,却并不抖开,“是桂花吧?””知道你还说?”我撇她一眼:“她家摘的,就数她家的桂花开得最好,最香,她人也最厉害,好吵吵。”大嫂呵呵笑着,“是啊,这桂花开了,真是香飘十里,你看。”她边说边把篓里外面的几把缸豆拿开,两枝桂花儿静静地躺在篓里的最下面。”我击掌失笑:“大嫂,你贼喊捉贼呀。”说完和大嫂窃笑不已。田埂上,我们的脚步颠颠地轻快着,一路行走,一路花香。

  我家门前种了一棵桂花树,是老公给一位老人帮忙后老人送给他的,运回来的时候,已有两三米高,十几厘米粗的样子,老公把它栽在房前,几年的功夫,长得枝繁叶茂,看着甚是欢喜。

  秋天的某个早晨,我和女儿上学去,桂花树上落下一颗露珠,正巧打在了女儿的头上,小小年纪的女儿脱口而出一句:“冷露无声湿桂花。”我惊讶地望着女儿,“哪里看到的?”女儿回答:“妈妈,昨天你给我看的那本课外书上有这么一句啊”。我欢喜的亲亲女儿,“宝贝真棒!”晚上回家,我还为此写了一篇文章发表在qq空间里。可长大后的女儿对文学一点儿不感兴趣,作文也不是很好,我就笑话她那次惊喜是个绝对的意外,是女儿偶尔的灵感突现。但这偶尔的灵感,却带给我多少欢喜。有时,幸福就是一刹那的感觉,却足以让我们回忆一生。

  成家后,为了生计一直忙碌奔波,鲜有时间去读书。有一年我的生日,难得的请了一天假,公公婆婆也不在家,老公也去上班了,我睡了个美美的午觉,起床后搬把椅子坐在桂花树下,拿起一本张爱玲散文,独自看着。微风吹过,桂花飘落在我的书页上,我并不拿走它,就让它在书页里呆着,它的清香和着书页的墨香,可能会更弥久一些。路旁不时有乡亲们经过,跟我打招呼:“哟,看书呢。”说实话,我看书的时候素来不喜被人打扰,但我又爱着树下的清幽,那时我就想:有朝一日,我能有自己的房子,有栽满花树的庭院,闲看春花秋月,与世无争,多好啊。这一个下午的时光,是那些年我难得的惬意,让我多年后仍不能忘怀。

  可惜这棵桂花树,后来被酒糟水侵害慢慢死去了,但留给我的美好记忆却永远抹不掉。

  我娘家房前的一块农田里,栽了许多桂花树,开花的时候,缕缕香气,仿佛连空气都是香的,母亲在树间穿梭,摘秋黄瓜、秋茄子、缸豆、扁豆,挖小白菜,变戏法似的,一篮一篮的装满递给我们,让我们带回家吃。母亲收获着丰收的喜悦,我们享受着母亲的关爱。

  我花店对面有户人家,栽了两棵金桂。第一年开花的时候,满树的金黄,细小的小米粒大小的金黄花朵,团团簇簇,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我得地利,即能走上前在树下痴痴地望,又能坐在店中静静的瞧。花谢时,一地花絮,那满树的黄从树上飘落而下,树上树下连成金黄的一片,花开的想停住脚,花落的不忍去,那飘落在半空的,自由自在,潇潇洒洒。这别样的景致,常把我的魂儿勾了去,美不胜收啊。

  我总是不忍心看清洁工人把它们扫走,那是花儿的灵魂匍匐在大地上,感受着大地最后的温度,诗意的栖息着,可终归尘归尘,土归土,它们也终会变成尘埃,完成人间的使命。

  古人写桂花的诗词有很多,我喜欢“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的空灵,喜欢“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的悠远,也喜欢“中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的宁静,“可怜天上桂花孤,试问姮娥更要无。月宫幸有闲田地,何不中秋种两株”的趣味。这些美醉了的文字能否揉碎了撒在桂花丛中,让它们和花儿一起?就如《八月桂花香》歌中所唱:“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寂寞,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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