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总想象着能有一种生活,可以使人长久安宁快乐。比如春日迟迟,倚着满树繁花懒懒地翻看闲书,细软的白色棉布裙上有遗落的一两星花瓣,偶尔随风转着。青色石板路上,闲闲地走着。有随意的云在天空悠悠地飘着,空气中弥漫着腻甜的花香,这是四月的春天。
一个人到湖边小坐,清凉的湖水碧透云天。低低的树影遮天蔽日,不远处是人工围起来的小沙滩,有三两孩子在那里嬉戏玩闹。湖亦是人工围起来的湖,有新修砌的打磨出来的光亮。原木做成的小桥连接在这方清亮与那方清亮之间,很有点古朴的味道。
这是这个小城唯一能留我坐下的地方。
(二)
梦中惆怅忽生。也许有些梦总不适合长久地做,如此,身累心也累。仔细想想,现在所做的梦无非是年少时那些梦的延续。诸如考试、升学之类。梦中依然有疲惫与恐慌,还好醒来,发现那些已经远去,内心止不住多了几丝庆幸与欣喜。
谈到梦,总想说说某些感觉。一个被重复了多次的梦,有时会在清醒时反复去思量,何以此人此物常常进入梦境。不去看周公解梦,也不相信弗洛伊德之说,所有的梦自顾自地出现,自顾自地消亡。
先前在一篇文章里写过自己的一个梦,大概那时女儿尚未出生,想象着以后的生活,三口之家,牵手花下,呢喃共语。现实终究印证了这诸多美好,春阳下女儿天真秀美的小脸,让我恍惚如在梦中。
(三)
和朋友闲聊,说女儿一离开,便觉心情淡淡,一切寡味的很。
其实这种感觉不仅现在才有,遥远的少女时代所经常能体验到的便是如此心情。每每初离家返校,这种失落孤单便时时萦绕心怀,所以少女时代,再甜美的面容也难掩愁绪淡淡。难怪那时常有同学开玩笑说我与林妹妹气质雷同。
生涩的年代与现在也许无法相比,只是内心那种感觉却无比相似。也或许,我所舍不下的都是生命中最亲近的人吧,那时是母亲,现在是女儿。
那些给予我生命爱的光辉的人儿,最容易让我动容,让我伤情,亦让我欣喜。
聚散离合,本属自然。欢喜忧伤,也非大事。
所祈求的只是生命中毋须经历大喜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