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的低语优美散文

2018-11-26散文

  温暖的午后,阳光满屋,四季桂花又悄然绽放,幽香袅袅。在这个其实也说不上很特别的日子里,却毫无缘由地反复听着各种版本的《传奇》,心居然也被莫名地被触动,于是记忆的闸门被轻而易举地打开,许多故事无需翻阅,仍旧记忆犹新。

  想起那个秋日的溪边——咏薇欢呼着“我钓着了,我钓到了!这是我生平钓到的第一条鱼。”“第二条”凌风在说。凌风把鱼线拉过去,但是那条欢蹦活跳的鱼居然挣脱了鱼钩,落进了草丛里,凌风扑过去抓住它,两只手紧握着,鱼的尾巴在他的手掌下摆来摆去。“看到了吗?”凌风说,“它在为它的命运挣扎,假如它刚刚从草丛里跳到水里,它就逃生了,可是现在它只能任人摆布”。咏薇呆呆地发愣,鱼在鱼篓里乱跳,她突然提起鱼篓。几乎连考虑都没有,就把那条鱼倒回了河里,那美丽的小东西窜进了河流深处,消失了影踪。凌风抓着咏薇的手臂“你这算哪一门子的妇人之仁啊。”咏薇笑着说“不是妇人之仁,我只想做一次它的命运之神,扭转一下它的命运。”凌风盯着她的脸,在她脸上搜寻着,“你还会成为我的命运之神。”梦湖如梦,寒烟凝翠,爱情就在一次放生里抵达彼此的心扉,宁愿一生等你去发现,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想起那个寒冷的阿里山——灵珊擦掉脸上的泪,心不在焉地打开房门,暮然间,头中轰然一响,血液凝固,门外,韦鹏飞挺立在那,亮晶晶的眼神直射在她脸上,他把红色的小棉袄披在她肩头,沙哑的温柔地说“以后你要上山,务必记得带衣服,这的气候永远像冬天。”她被拥进一个宽阔的温暖的熟悉的怀抱,她把头埋在他的肩里,闻着熟悉的味道,止不住泪如泉涌,环抱着他的腰,再也不管什么南极北极,再也不管什么洒脱大方,哭得像个婴儿哭得像个傻瓜。他把面孔藏在她的发中,泪水浸湿了她的发丝。两个人紧紧依偎着,室内好安静,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拥着一窗月色,听着鸟语呢哝。想你是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原来爱情一直就在她的身旁从未走远。

  想起那个六月初的风雨园夜晚——雨薇踏着月光,望着地上的花菜浮疏,竹影参差,踩着青石板,闻着花香,穿花拂柳,来到紫藤花下,念着那阙词:池面风翻弱柳,树头雨退嫣红,蝶……若尘捉住雨薇的手腕,拥进怀里,他的唇轻轻碰着她的,她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感觉两个心与心的碰撞,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一滴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她的面颊上,在她耳边低语“从此,你将是我的保护神,我不会让任何力量,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不相信命运,我现在却以充满感激的心,谢谢命运把你安排给我。”云淡风轻,月明星稀,风雨园中,无风无雨,一片静谧一片安详。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开始了孤单思念,宁愿相信前世有缘,从此魂梦相牵。

  想起那个彩霞满天的窗前——采芹望着楼下一个卖甘蔗汁的,用舌头舔舔嘴唇“我真想喝杯又冰又凉又甜的甘蔗汁。”乔书培在每个口袋乱翻,他望望她,虽然强装笑颜,那凄楚的泪光仍然在她眼底闪烁,他转身奔进厨房,拿了一个杯子,飞奔到楼下。她倚窗而立,看到书培对卖甘蔗汁的老头指手划脚的说着什么,然后看到他付钱给老头,老头注满了他的杯子,他身上的钱还不够买一杯甘蔗汁。“快来喝啊,那老人家慷慨极了,一杯甘蔗汁四块钱,他居然给了我满满一杯,只收我两块钱。”她看着他的笑,心里酸酸的,骄傲的乔书培啊,几时曾经如此卑微地向人乞讨过一杯甘蔗汁,只是为了她想喝,她轻轻地抿了一口,慢慢地咽下去。那个黄昏,他们就这样坐在窗前,共饮一杯甘蔗汁,似乎比酒还醇,还浓,还香……今夕是何年,彩霞飞满天,此情比石坚,惟愿长相守,天上即人间。

  这些故事,在那些青涩的日子里,你我都曾痴迷,都为书中的爱情流下数不清的泪水,都在心里期盼一场浪漫的相遇,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曾经很喜欢涂抹那些朦朦胧胧的心语,对着一片叶子吟咏传奇。前世,你是绿叶一片,条条脉络撰写着我想你的朝夕,今生我是绿叶一片,跳跃在你的指尖。临风沐雨,端一杯清茗,放一曲离愁,望断天涯,只待回眸。日复一日,年又一年,叶落雪飘,花谢香消,岁月憔悴了容颜,如今,绿色再染,风清云淡,前世今生之缘,一梦怎还?

  前世你是绿叶一片,将我心事写满,我在树下流连,任思念在风中纷飞,眼前飘过高天上的云朵,顷刻化作雨滴洒满叶片,谁的念醉了谁的梦?谁的梦渲染着这片迷人的绿色?听着你叹息的声音,憔悴了想你的晨曦黄昏。相遇是缘,相见却难,那一场前世的风花,注定沦为今世的雪月,只道是断桥等君终觉浅,相依相伴终是晚。绿色中凝望风雪中写下的前缘,长吁短叹旧诗一卷,信手写下的誓言,刻骨铭心的当年,转眼成烟,剪不断,理还乱。

  今生我是绿叶一片,明媚为你挂满窗前。叶心上写满你我的因缘,像一颗流星滑过天边,这瞬间的相遇,演绎亘古不变的相思万千。遥望你的一程山水,宁愿摘一片绿叶寄梦,也不敢落墨成篇,为这段前世今生的爱恋写下只语片言!怕情深怎奈缘浅,怕思念泛滥成灾,怕招惹那隐忍了太久的清泪落下,碎了你也碎了我。绿色的梦里,一缕馨香在月光下流动,坠满绿叶的小径,总有你走过的足迹,总有你深情的目光。浅睡晓梦里我轻抿的嘴角悄悄上扬,你,一直从未走远,给我呵护,疼惜,因我快乐为我忧伤,温暖抵达彼此的心扉。

  我若一世绿叶,灿烂为你铺满天涯。风起的夜晚,浅笑嫣然,摘一片绿叶,放于唇边,轻吻隔世的颜。灯火阑珊,花无眠,叶缱绻,流萤舞缠绵,那一福水墨丹青的画卷,谁在浅笑低吟研尽红尘化云烟。夜深清寒,琴韵绵延,双眸若水,惹人怜。恍然间,岁月悄然走远,天未老情难绝,谁又徘徊在经年?情深缘浅,谁又苍白了从前?天涯望断,往事怎如烟!岁月如指间沙,握不住从前,时光的舞步从未走乱,刻骨铭心的是纤纤的怀念。

  打开记忆的盒子,捡拾美丽的往昔,无法挽留的是春天的温暖,却又成全了一个夏天的浪漫。年华似水,如今的我们已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男孩女孩,而是历经沧桑历经沉淀的男人女人,回想曾经的青涩曾经的稚嫩,感觉像是柠檬,酸酸甜甜。或者那些日子已然如烟,是否还会想“那个我”曾是谁命里的桃花,又曾在谁的怀里忧伤?“那个他”是否在月光下吟唱,是否在落雪的窗前想象“我”的模样?“我”早已不是浣花捧心的红颜,“你”也不再是策马游江的白衣少年,那些婉转深藏的誓言诺言,定格在欲说还休的昨天今天。

  花儿依旧红,叶子依旧绿,或许有些人有些事只适合停留在回忆里,不适合重现在自己的生活里,那又何仿?人生也许就是这样,某些东西会在你不经意间从你脑海溜走,只是偶然的一个翻阅,又会一不留神的渐行渐近。

  看尽繁华三千,终是花飞叶落随泥土,谁能将青春留住?这样的年纪,终于能够有比较清晰的记忆,足够沉静和世故然而,到了不确定的某个点,莫名的,突然的感到语言的无力,懒得再去保持从容,然后是妥协,?终将会在新旧环境里的落差而感到失落。

  事实上一个人对生活的最初定位是深刻的。这种深刻可能远远超出了想像。在意识或是潜意识里,始终还是最初的那个自己,尽管某些?转变已经耗费大量的心力。开始强烈地想要逃离,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只是单纯的想要离开,以一种等待的姿态,幻想着远走高飞就算不确定,也要在心中平衡,即使会畏惧。

  忘了从什么时候起,世界变得如此沉静。它像水、只是时常也会有小许波澜。那些用青春写下的轰轰烈烈,开始离去,慢慢消逝,直到遥不可及。无心细数在那些岁月里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不可思议。只是潜意识里它还那么深刻的存在。当一切变得那么不真实的时候,想要去寻找一份踏实,并不是希望有多大辗转,只是渐渐地觉得自己的生活需要一点变化。需要更多的可能性。需要一些能让自己觉得欢喜的事物。

  很多时候不肯休眠的脑袋里会无端浮出某些想法来,却又没有什么具体的轮廓,仿若就是一颗记忆的珠子倏地滚过了思维的缝隙,那么淡淡的晃亮一下。心里很清楚,它们应该是有缘由的。走过一段路程,听过一些歌曲,看过许多美景,试图去握住,试图挽留,却总是枉然的。或许,不可以探寻得太多了。于是,情愿在这个其实仍旧是寻常之日,无论有没有心事,写下一些絮叨的字句,在指尖的敲击间,纷扬着细碎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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