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只在记忆里抒情散文

2018-12-13散文

  题记:有一种记忆非常的远久,有一种思念非常的漫长,有一种怀念非常的痛心,有一种痛只能在心里,父亲的面容让我一生无法忘怀

  父亲,只活在我的记忆里,因为,他走了,去了传说中的极乐世界。父亲走的时候没有鬓角的白发,脸上也没有很多的皱纹,更没有苍老的容颜,父亲走的时候,才四十三岁,就撇下了奶奶,撇下的相随二十年的妻子,还有一帮未成年的孩子,匆匆忙忙的,一个人去了遥远的地方就不再回来,留下了山一样的背影,仿若昨天。我知道,那不单单的是一道背影,而是一种恒久的爱与怀念。

  有些情景,让你阵痛一生,有些画面,让你记忆一生,有些事情,让你回味一生。时间,带来了一切,又悄然地带走了一切,有如那一片浮云,轻轻的来过,又轻轻地飘走,不留下一丝痕迹。父亲,犹如那片浮云,轻轻的来过,又轻轻的离开,没有浮躁的荣光,只有再平凡不过的平凡。

  有生,也就有死,这是一个规律。没有永恒不变的物质,正如有聚、有散,这是不变的定律。父亲走了,带着心伤,带着对家人的眷恋,没有感叹这个世界对他的不公平,没有责备,没有怨恨,留下的是清贫,留下的是淡定,留下的是那一代革命人所具备的高贵品质。

  父亲的一生并不伟大,父亲却是那一代人为祖国奉献自己的一分子。在解放前打过游击,在解放区搞过地方教育事业,带过民工队推着独轮车支援过淮海战役。解放后投身于新中国的建设,是第一代响应毛主席关于《实现农业机械化》号召的先驱者。从未听父亲说起过他的历史,但他的历史却被一小撮人而颠倒。

  文革开始,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利用了文革去达到自己不可见人的目的,于是就开始疯狂地折磨父亲,给父亲安上了叛徒、特务、刘邓的代言人、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等罪名。那几年里,父亲的身上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那一年冬天的夜里,没有雪花纷飞。父亲不堪折磨,从“文攻武卫”队(公、检、法被砸烂了,“小将”们替代了公安局的权力)的看押地点逃出。冬天的夜晚是寒冷的,为了防止“罪行”严重的人逃脱,睡觉后收起棉衣、棉裤统一由看守看管,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再发给各人。这样的措施也就造成了看守人员的麻痹大意,父亲穿着单衣单裤乘机逃脱。求生的欲望促使,大半夜时间狂奔五十公里。五十公里路程,对一个打过游击的人来说,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天还没亮,父亲到达我的太婆家,借了别人的一件棉大衣穿上,才回到家里。

  惊闻父亲逃回,一家人赶快起床,腾出被窝让父亲暖暖身子。昏暗的煤油灯下,父亲的脸是青紫的伤痕,眼睛肿的就剩一条缝,父亲面带微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母亲赶快张罗远房的叔叔去七八里外的街上买布买棉花,为父亲重新做一身棉衣棉裤御寒。

  不久,父亲再次被揪回去接受批判。当我辍学后再次见到父亲时,父亲已经奄奄一息,一个月后,父亲撒手人寰,走的那么安详,走的那么坦然,眼角,一滴未流下来的泪水慢慢的干涸了。

  水涨水落,岁岁年年,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却都不知道何时重逢,何时别离。一段历史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一段辉煌却是一副催命的符,一段岁月无情的流逝,终于在那个不知离别是何物的年龄里,经历了再也不聚的疼。几十年的岁月里不曾忘记父亲身上的青紫,不曾忘记父亲逃回家后脸上微微的笑容,?不曾忘记父亲眼角上最后一滴干涸的泪水。

  有人说,父爱如山,父爱绝伦,而我的父亲留给我们的是散了架子的家,伯父把我的哥哥和妹妹带到山西临汾抚养,我小小年纪就离开家门出去自谋生路,母亲则带着三个年幼的弟弟妹妹一起生活。

  父亲,虽然去了永远不能再回来的远方,却留下父爱在深深的记忆里。我知道,父爱不是匆匆地过客,不是匆匆,它不会终结,父爱是永恒的!

  值此,父亲节之际,用一些生涩的文字,记忆我的父亲,思念我的父亲,祝福天堂的父亲安好!也祝,所有的父亲,快乐,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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