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死恋散文

2019-01-06散文

  她是我从来没有追过的女孩,也是我从来没有追到的人。我和她的故事,更像是一场友谊,而不是一场恋爱。可这场友谊却那么真实的让我哭过,笑过,心痛过,最后一个人默默看着她从我的世界走过。

  我和她的认识,大概是追溯到她和小翔的恋爱,小翔是我一个宿舍的好友。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是,而且她也不是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的美貌,所以大家大可不必担心我是那所谓的见色起义的小三,她是爱慕虚荣的狐狸精。我们都有彼此真的喜欢的人,所以,那种关于我们有悖伦常的猜测,也大可不必了。

  我承认,我是一般的男人,只会对身边有些姿色的女孩子多看两眼,当小翔在宿舍里宣布他俩的恋爱时,我竟然无耻的笑了。她在班里有一个很有耐心的追求者,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我的审美。他俩的恋爱几乎是为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仅仅坐了一个月的同桌,竟然渐生情愫,使她抛弃五年的异地恋男友,抛弃苦追一年的傻傻的哥们,跟小翔好上了。我们一个宿舍的兄弟们,其实都是专业的狗仔队出身,这么劲爆的新闻入了我们的耳朵,无疑是告诉了全校的校友。当然,这离奇事情前因后果的打探,也包在我们这些人的身上。

  是我开的头炮,我以前真的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却是如此的单刀直入的问她:“你怎么会喜欢上小翔的?”就这么唐突,就这么无理,但这就是我,没有任何的遮掩。我听到周围的同学都在偷偷的笑,偷偷地窃窃私语。她没有生气,没有翻脸,咧开嘴笑个不停:“我就喜欢小翔啊,没理由的,你为什么喜欢小菲啊?”我听见了更加嘲弄的笑声,小菲是我在班上追了两年的女生,在外班还有男朋友的。她的反问杀伤范围已经不限于我了。我扭头看着笑成一片的同班同学,再看看小菲那涨红的脸,怨恨的目光,我找地缝去钻的心都有了。我埋着头回了座位,什么都没回答,或许这个问题本身就不需要回答。

  狗仔队队长被问的得哑口无言,立刻成了当日全校八卦新闻的头版头条,我深受其害,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我把这一切归罪于她,若不是她的那句话,我怎会这么被动。毕竟,权利这东西在我手里,作为班长,我有权调动班里所有同学的位置,当然,小翔和她也不例外,于是乎,我名正言顺的坐在了她的身边,伴随着小翔恨不得杀了我的愤怒的眼神。

  我的计划,并不是很顺利。因为我怎么都无法把她逗生气,我想看到她板起脸来,想要打人却又在乎自己淑女形象的那种样子,可是……一直都没有做到。她仿佛对各种生气的事情免疫一样,她站起来我故意抽走她凳子。上课故意逗她说话让老师发现,然后被批评一顿。下课时故意指使女孩去和小翔聊天。甚至,我攥起她的手说,以后和我好吧,别跟小翔了。小翔虽然知道我对他的老婆根本就没有兴趣,他都还是苦涩的笑了笑,然而她?真的是不介意,仍然和我笑着,逗我玩。我甚至认为,这样的人,是不是天生就是只有喜乐,没有怒哀。

  然而,我发现,我从真正和她交锋开始,就经常犯错。她还是有血有肉的动物的,她的眼泪在我无计可施的一个月后流了下来,流了一整个礼拜。她和小翔分手了,原因像她和小翔在一起一样的不明不白。我不知道为什么,千辛万苦想得到的她的眼泪,却在每天上下课都可以看到时,变得那么的揪心。每天都有很多女孩子把她围在中间,安慰说别难过,好男人多得是别太伤心难过了。我的桌子也在被围得范围内,不动声色的做作业似乎很不合情理,我只好迎合着说了句是啊是啊。可是连我自己听来,都觉得有些多余。然而我却不知道她怎么会误会,上课时她才抬起头来,擦干了眼泪,说了声谢谢。我打量了下四周都没发现第二个人,才赶紧哦哦的答应了两声,把纸巾塞到她手里。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知道怎样来形容我和她的关系的发展。似乎我俩跨越了朋友这个过度的过程,直接进化到了知己。我真是朦朦胧胧的有些受宠若惊了,她的哥哥弟弟同等重要的知己这个位置,竟然让我给占了。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讲给我听,包括她和他的故事,她和小翔的故事,她和她哥哥的故事,弟弟的故事。她有眼泪,只是一般人看不到她的眼泪。有的人看见了她的眼泪,却是不懂得她的眼泪。她说我懂,我真的懂吗?我自己都不曾知道。我叫她狗楠,她叫我狗铮。她说狗其实是很好的动物,狗忠诚,永远不会变,不像人,人总在变,各种各样的变。小翔就是在变,他变得有些冷酷无情,与我若即若离,他说他现在在意的只有高考,而不是她。或许,我也在默默的可怜着她吧,在每一个她哭泣的课上课下,我都陪在她身边,一句话不说,也一直不曾走开。

  在我生日的前几天,她一直在玩粉笔,把一整盒彩色粉笔都给玩废了。她很久没有笑过了,却傻傻的冲着一支粉笔笑了一节课。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笑着问她,她说这是秘密。我以为她会把那些粉笔末子悄悄的塞进我的衣领里,抓起衣领惊恐的瞪了她半天。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又看了看那支粉笔,傻傻的笑着。我生日的那一天,我把自己珍藏的蛋糕分给自己认为挺重要的朋友吃。他们都惊奇的看着我:“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哦!”我承认我有些失望了。我在生日前,或多或少的都向他们提起过,他们那千篇一律的反应深深的刺痛了我,因为他们的那句话,一个个的仿佛都是在说:“我们不记得。”我微笑着回了座位,盯着小菲看,小菲正在和另一个男同学打闹,我手里还握着最后一块蛋糕,我想给她送过去,或许她会记得。可是……我自己都知道,我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小菲根本就不可能记得我的生日,就像若干年后,她不会记得我这个人一样。我紧紧的盯了小菲一天,我已经确定我的那些朋友都已经把我生日的消息告诉了她。我一直在等待,等她和我说一声生日快乐,我就把自己留得最大的那块蛋糕给她。可是,晚自习都下了,小菲照常急急忙忙的跑出了教室,外面是她的帅气的男朋友在等她。我失望了,失望的都有些想要落泪。她看见了我的失望,看穿了我的泪。她轻轻的摇摇我:“给你,生日快乐!”我低头一看,是一支用包装纸精装的粉笔,虽然不值钱,却是我生日里,唯一的礼物。这次我真的哭了,但在零点一秒后,我已经一个回头擦干了眼泪:“谁稀罕你的破粉笔,你的手昨天被刀子划破了,现在有事没?”她摇摇头说:“没事啊,一个小口子,明就长好了。我在粉笔上写着对你说的话哦。你不准看,等到你年老时回忆起我,自己拆开看。”我不屑的“切”了一下:“我年老时,那会还记得你?”但是那只粉笔,却被我一直保存了下来。

  那天以后,我对她多了一份关注,每次食堂吃完饭回来,会问问她有没有吃饭,如果没有,会帮她去买些东西回来。一些新闻开始陆陆续续出现我和她的事,比如昨天我拉着她一起去吃饭,今天她和我一起去散步,明天,我俩约好一起回家。我俩在别人误会的眼神中将错就错,一切的一切,不需要解释,他们的理解,是他们的事,我们的幸福,只有我们清楚。

  只可惜,我们的幸福来的太迟,消失的太快。我总算理解小翔为什么那么决绝的选择了高考而不是留下她。仅仅一个月,我们俩的好日子就被一个考场无情的封锁在了门外。高考结束后,我们几乎是流着泪作别,我太不想太不想离开这个曾经那么讨厌过的教室,太不想太不想离开这个曾经那么讨厌过的她。可是毕业仍旧不顾我的感受,厄运一般的降临了。

  我和她的故事还没有完,她在那个毕业季的暑假邀请我一起去打工,我们一起跑遍了城市的所有饭店,硬是没有适合我们打零工的地方,我和她还是分开回了各自的家。当我把她送上车时,我第一次莫名其妙的觉得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我的预测准了一部分,那次她走了以后,直到她打电话来说已经坐上了上大学的火车,我走在复读的路上,觉得我和她的距离好遥远好遥远。我们打过几通电话,但通话时间,越来越短,短到我说一句:“你还好吗?”她说:“嗯。”我说:“那就好。”她说:“嗯。”无意中有一次她同学在她电话里故意大声说:“她要去找她对象了!”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尽管她一直解释说那人乱说的,我都觉得,天空好像很黑,空气有些凝固,难以呼吸。

  她第一次回家,我拎了一大兜的她爱吃的零食,独自一人徒步走了两个小时的路去接她,我在市运大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琢磨着进行怎样的开场白,看见了她,却什么都忘了。她蹦蹦跳跳的跑到我身边,问我什么时候来的,累不累。我说刚到,没一会。她和我一路走一路聊,她说她找上对象了,还把她的戒指给我看。我假装生气的说:“你还骗我没找,还说那人乱说。”她淡淡的说:“那时候我还没有下定决心,我还在等一个人,等他说一句话……”

  我至今为止还不知道她在等谁,等他说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根粉笔上粘着她手指的血究竟刻的什么字。因为我知道,有些话,问了也是白问。有些东西一旦拆了,就无法再复原。我宁可把她藏在心里,什么都不去说,什么都不去做。真正的恋爱往往是埋葬在心底,因为那样的爱,才会永生。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想,反正我知道,我自己,欠她一个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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