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心如何打开诗歌的耳朵(3)

2018-07-12诗歌

  所以我没有什么更大的野心。在一个商业日益成为主流的社会,诗人是不值得炫耀的身份,而且经常被娱乐化了。很多诗人,更愿意把自己的诗人身份隐蔽起来,从不显露,只是默默地写。以我所在的深圳这个城市为例,诗人大部分是以另外的职业作为身份出现,比如教师、打工者、经理、白领、流浪汉等,把他们放在城市的芸芸众生中,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诗人,小说家可以作为职业靠稿费、版税来生存,而诗人却不是。由此可见,诗歌在大众生活当中作用的下降是必然的结果。

  梁雪波:据我所知,你出生于安徽当涂,从小的经历有些特别,能聊聊你的童年生活吗?和你一样身在外省生活工作的安徽诗人有不少,在地理归属上,安徽诗人和深圳诗人,你更倾向哪一个?

  阿翔:我是出生于安徽江南水乡。附近的青山脚下就是李白终老之地,我记得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偏僻的乡村。我的童年处于一种漂泊状态,因为父母工作关系的原因,我总是处于一种辗转的状态。有时被大婶带着,有时被奶奶带着,有时在父母身边。即使如此,在乡村我获得了和正常孩子一样快乐的童年。无论是在父母身边还是被寄养在亲戚家里,大家都将我当正常孩子看待。没有人因为我耳朵不好而给予过多的照顾,也没有人刻意强调我怎么失聪的事实,让我恣肆地按照孩童的天性成长。可以下地玩泥巴,可以上树掏鸟窝,可以捉蛐蛐,可以漫山遍野地疯。

  在某种意义上,我其实是异乡人。在深圳这四年,我体会到的是,在文化身份上我已经忘记了我是安徽人。深圳是一座朝气蓬勃的城市,我喜欢它的朝气,体现在它的文化价值上。我在合肥居住一年多,在浙江海盐三个月,在北京待两年,在湖北武当山脚下隐居半年,在广东茂名待四个月,最终在深圳才安定下来。如果要说这座城市的性格的话,那么“火热”就是它的性格,它没有冬天的寒冷,也没有世态炎凉之感。因而我开朗的性格很快与之融合。所以深圳的快节奏生活并没有影响我,甚至不会给我的写作带来浮躁感。在这么一个“深圳速度”的城市,总有少数几个人安静而慢悠悠地写作,这是最悖论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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