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比我先探知 春天将至
我也学古人赏花
在院落摆上一盏女儿红
放上两个杯子
将一台老式的收音机安在显眼的位置
她会告诉我 你来的时候
没有风也没有雨
有二分阳光
正好落在院门的泥墙上
会有麻雀上窜下窜
我不觉它们讨厌 奉上一抔粮食
我喜欢看它们追逐打闹嬉戏
或有一只亲吻另一只毛绒绒的脖子
像两个老人在西风的路口
下一局棋
围观的人太多 说与不说
都是无关紧要的
我执著于自已设定的局
一直相信 门前不开花的树
有茉莉的香气 我唤它宝贝的时候
它做出天真的样子
许诺的未来 在风里摇摆
我的苍白 不过是一粒
在春天里迷路的尘埃
还是那场雨
我却不写诗 那些羞于启齿的心事
像今天无法示人的结局
赢的人笑了笑
输的人转身离去
海鸥都停下来 等待有心的人
近前 俯身 用手指的余温抚慰
昨晚轻轻潜入梦里的人
我也在等
芭蕉叶彼此怀想 我知道
这错过的春天 呼吸日趋疲倦
想起你中年的脸庞
在这五月 渐近黄昏的海边
我比世间人更懂
你眼睛里刚刚住进的那粒盐
不做别人的菜
你声音的倔强安抚着我持续的孤独
做我的鱼吧 我说
在这一浪高过一浪的沙滩
我允许自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言
允许心随着你逶迤的目光
变成另一片
只容得下你的沧海
允许你像一只刚刚收获爱情的海鸥
一阵风 你便张开白帆的翅膀
在我心里肆意游走
而这小帆船缩小的海啊
我侧过身去
听芭蕉叶细微颤抖地呼吸
一阵紧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