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山,有水,有人家,有那同一片蓝天下别样的桃源,没有都市的喧嚣。边城是淡的,很美,很纯,很远,像缥缈的白云,若隐若现;边城里发生的事也是淡的,它经不起大风,受不住大浪,只能有杨柳风轻;边城里的情还是淡的,无论是友情,还是爱情,都在似有若无中发生,结束,蒙着一层淡淡的喜,淡淡的悲,淡淡的羞,淡淡的情不自禁,淡淡的无可奈何……
青山依旧,绿水东流,变的只是那人、那时、那情。生活仍在继续,或许本身就注定一个无言的结局。其实,结局已不重要,令人回味的是那不能称之为过程的过程——可喜,可爱,可恨,可恋。
边城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份无以言状的情,而是那份如诗如画,如痴如梦的景。边城的山水是隽秀的。山是不能没有竹的,边城的竹是深翠的,带有几分天然的灵气。还有开篇的“……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这是一种纯粹,简单的小城,“一”是其中纯净的主旋律。边城也是声音的世界,这里有草虫的清音,有傩送唱的把灵魂轻轻浮起的歌,有竹篁深处竹管清脆的小调,有竹雀杜鹃的鸣唱,有爷爷雄浑充满沧桑的古腔……这声音是属于边城的,起于淡,归于纯。它在边城的昨日响起,或许它将永远留在茶峒的文化里,是今日的茶峒,抑或昨日的茶峒?
茶峒还在,只是茶峒里的人变了;茶峒的山水还绿,只是渡口的船飘逝了;茶峒里的白塔还立着,只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雨,那重修而成的不再是曾经的白塔了。一切发生,结束,留下的是淡淡的物是人非,或许,物也非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