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发出一声母狼似的哀嚎。该死的疤孩子!
“打你的时候,维娅在干什么?”我要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
“她在拉打我的另一个男孩。”
“你真的不认识疤孩子们?你有没有得罪过他们?比如借他们的钱,或者弄坏了他们的东西?”我觉得此事蹊跷,常理不通。也许也也隐瞒了什么,那将比他身上的青紫更令人可怕。
“没有的!妈妈!”儿子赤诚地看着我,倒让我觉得自己卑微。
我要也也去洗脸,自己镇静下来思忖。
切好的馄饨皮,一个个砚整的梯形,在陽光和风的拂照下,渐渐干燥皲裂,生出龟板一样莫测的裂纹。
我敏锐地觉察到也也面临一个陰谋。不认识而蓄意殴打,伏击半月,今日终于得逞。这其后必有一个陰谋的主谋潜心策划。
他是谁?要达到一个什么目的?
我说:“再想想,疤孩子还对你说过什么话?他打你,总要有个缘由,或要你接受一个什么教训。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入缘无故的恨。这是毛主席说的。”
每逢我遇到一筹莫展的难题时,少年时背诵过的语录,就会像浮雕般的凸印在脑海中,而且非常自然。
也也便努力去想,仿佛在解一道数学奥林匹克题。终于,他说:“他要我从这条路上走。””
“哪条路?”我追问这唯一线索。
“丁字路。”也也毫不迟疑地回答。他的记忆像冬眠的蛇苏醒过来。
我骇怪。只听过不许从某某路走才把人打个鼻青脸肿,怎么还有非得从某某路走的威吓?
整个的不合逻辑!
作为一个普通女人,我所有的破案推理知识,都是幼时从福尔摩斯那儿学来的。我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发现一个致命的缺陷:所有的材料都来自也也。这只是一面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