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吴小如讲杜甫

2018-07-21杜甫

  在杜甫诞辰一千三百年的日子里,诗离我们是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不必让所有人都做这个填空题,只是让我们自称的文化人填一下空即可,一叶知秋,便可测试出如今我们共有的文学智商、文学欣赏与接受程度的水平。

  在杜甫诞辰一千三百年的日子里,读吴小如先生的新著《吴小如讲杜甫》(天津古籍出版社2012年9月版),快意、惬意,且会意。

  关于杜甫的诗,我只读过仇兆鳌的《杜诗详注》和浦起龙的《读杜心解》。与之相比,吴小如先生的新著,比仇著要简约爽朗,比浦著要翔实厚重,更重要的,是带给我们对杜甫解读新的见解和路径。全书一共15讲,每讲精心挑选几首,却拔出萝卜带出泥,勾勒出杜甫的一生以及杜甫所处的动荡年代,是以诗带史,以诗穿心。

  小如先生讲杜甫时最讲究的方法之一,是“对读”。大概如小如先生所说:“现在我们讲诗歌缺乏比较。”便格外着重于这一点。“对读”,就是比较。在这本书中,“对读”的方法,不止一种,风姿绰约,我最感新鲜且收获颇丰。

  以杜诗“对读”杜诗,是小如先生运用最多的方法,见其治学的精到和别出机杼。《登岳阳楼》对照《江汉》;《醉时歌》对照《饮中八仙歌》;《秋兴》中“同学少年对不见,五陵衣马自轻肥”,对照《狂夫》中的“厚禄故人书断绝”;《房兵曹胡马》对照《画鹰》,真马如画写其神,画鹰鲜活写其真;《登高》对照《白帝》,“前半截写景,气势很壮,但后面写得很惨”,在讲“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离乡万里——又赶上秋天——多年在外漂泊,这样三层倒霉的意思时,又带出《宿府》,指出“永夜——角声——悲自语,中天——夜色——好谁看”,也是三层意思层次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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