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阑珊百思不得其解,从春到秋,她和周小骏明明很亲密愉快,可为什么一直“恋人未满”然后被小师妹秒杀?莫非她真是情商欠费?还是输在形象?或者两者都有?这比恋爱未遂本身严重,也更让她沮丧。
她更不打扮了,白色帆布鞋蒙灰了也不换;她在教室大声聊天,笑得风中凌乱;有男生在食堂插队,她敲着饭盒大嚷:“浑蛋!后面排队去!”她边吃饭边讲笑话,自己笑到喷饭。她愤愤地想,这就是我的真性情,我的魅力,爱谁谁。
但同时,她又嫌弃自己,这样算什么?自暴自弃吗?
期末考试快到了,蒋阑珊化悲愤为动力,早起晚睡,背书,画画。她待的时间最长的就是画室。有时她上午画到黄昏,有时从黄昏画到深夜。一个阴冷的雨天,蒋阑珊画了好长时间,抬头看窗外,窗外湿漉漉,阴沉沉,仅凭天色辨不出时间。
她晃晃胳膊,跺跺脚,手指脚趾冷得痛。忽然,一杯暖呼呼的奶茶塞到她手里。她一看那手就知道,哼,周小骏。他终于主动了吗?她心头酸酸暖暖的,她转过身瞪他:“你要吓死我啊!鬼鬼祟祟的!”
周小骏贼笑:“我站半天了。”
周小骏在她身边坐下,打开自己的画夹,翻着一沓画,说:“哇,我画的表情进步好明显。”他说着抽出两张给她看,“这是在你传授给我秘籍之前画的,这是昨天我画的。”
她瞄了两眼,撇撇嘴,不发表意见。
“遇到你真的太好了。”他又说。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等下文。
“你要是男生就好了,我们做好基友。”他说。
基友?她气坏了,忍不住咆哮:“谁稀罕跟你做基友?!”
“我要跟你做恋人”这句话滑到喉咙口,又被她生生吞了回去,真痛啊,像吞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