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轻轻笑了,这还不能算胜利了,它还有很多明显的不足:一是粒儿不饱,再是颗粒间差大,还有个儿太高,我们还要向理想的高度攀登,就叫它‘攀登麦’吧。”
好名字!我问起下一步怎么个攀登法,她说:他们准备以这“攀登麦”为基础,再和别的良种麦杂交,到那时出了新成果,一定要叫它“胜利麦”!近几天,外地给他们寄来了好多良种麦,明年就分片杂交试种。但是,为了多方面杂交比较,他们决定到后山队采集一些高寒优良麦种,只是人手 抽不过来;去后山又得走三十里路。
我高兴地说:“月儿说,她可以给你作帮手。”
“我常怨她单纯,慌三慌四的。”
“那我俩去吧,我也可以看看后山是什么地方:你们这儿麦早收清了,那儿才刚收,差异为什么这么大?”
第二天早,我和月儿过了清影河,赶到了后山。后山果真麦子正收到紧张处,我问月儿为什么山下山上这么大差异,她又反问说,那我为什么就爱笑呢?”
“谁知道你为什么呢?” 一时把我问傻了。
“那你去问我姐姐吧。”她笑着说,要问我吗?我可以告诉你:修田为什么土层不能乱?筑坝为什么是拱形?破石头怎样认纹路?打炮眼怎样套八字锤?”
征得后山大队同意,我们就在麦田里选种。终于发现有五株小麦杆儿高出一般麦来,那稼儿又粗又长,颗粒饱满;我们就象拣宝贝似的掐下穗来。日头在廊下端了的时候,开始往回走,月儿就一路摆弄着麦穗,又笑开了,说:她姐姐一定会高兴的,再也不会说她是只会笑的傻站娘了。我问:
“你姐姐爱你吗?”
“爱,也不爱。”她说,“人家爱……爱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