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放映战争场面的录像。
旁白:公元前二零二年,严冬,楚汉相争。项羽被围垓下,屡次突围,尽遭败绩。兵力日少,粮秣又尽。这日清晨,再次率众突围未果。(伤兵甲、乙相互搀扶上场)
兵甲:今日一役,敌众我寡,纵然我楚军英勇无畏,怎奈敌军……唉。
兵乙:是啊,谅地被占,成皋失守,我军又无粮草供应,兄弟们死伤过半,真不知大王做何打算……唉。(伤兵下,项羽提剑上)
项羽:虞姬。
虞姬:大王,怎么样了?
项羽:败了,败了,刘邦这小子背信弃义,撕毁盟约,悔吾当初未听亚父之言,未曾在荥阳城下灭其军队,鸿门宴前取其首级,以致有今日之败……唉。
虞姬:大王,莫急。这十年来,哪一次不是危机重重,我们不都安然度过了吗?这一次我们也一定能胜的,对吗?大王。
项羽:对,虞姬。伐秦时我们楚人就说过,“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今日的对手不过是手下败将刘邦匹夫,纵然他兵力多我十倍,我楚军却能以一当十,以十当百,明日一役,定能突围。回到江东,我们再重整旗鼓。今日我们暂且早些休息,明白定要杀他个天昏地暗。
虞姬:嗯,大王,你先休息吧。
第二幕
(虞姬擦剑,音乐声起,虞姬侧耳倾听。)
虞姬:楚歌,哪里来的楚歌?
(虞姬将剑收下,走出帐外,看到点点火光。)
虞姬:这样多的火光,汉军真的有很多人……可我们只能再坚持两天了……大王这样顶天立地的英雄,光明磊落的好汉,却走到今天这样的穷途末路。难道说两天之后,这一切全部都要结束了吗?……战场上非人的恐怖、饥饿、疲劳、颠沛……他的希望,江东八千子弟的希望,我的希望,全部都要结束了吗?……大王太耿直了,人心叵测,世事无常,他哪里能够明白呢?……江东的屯兵,哪里还有什么江东的屯兵。
虞子期:夫人……
(项羽坐在帐内,非常颓丧,不住地喝酒,这时,虞姬悄然进帐。)
项羽:钟离昧将军何在?
虞姬:他……已走了。
项羽:走了。连他也背叛我。(喝一杯酒)。
虞姬:不,大王。您还有虞姬,有护卫营的八百将士,有乌骓马,还有您身上的佩剑,这些永远都不会背叛您。
项羽:(喝一大杯酒),我项羽征战八年,身经百战。谁挡我必亡,我战谁必胜。诛杀宋义,斩苏角,擒王离,从无败绩,所以才可称霸天下。不想今日竟不堪至此。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吗?(喝一大杯酒)
虞姬:大王,别喝了……
项羽:虞姬,明天你穿上波斯软甲。我派400铁骑护你突出重围,寻个宁静的地方,过过安静的日子吧。
虞姬:大王,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吗?
项羽:虞姬,明日一战,生死攸关,我无法分心照顾你呀!
虞姬:那好,让我再为你舞最后一次剑。
虞姬且舞且吟:(画外音)
这是一个千古流传的故事/这是一个历久常新的话题/
桃花三月江南雨/东风吹皱春水池/
情从风里来/爱自浪里起/
游戏着青悔竹马/缠绵着柔情蜜意/
项籍你铿铿锵锵高唱远征曲/妙戈我凄凄切切低吟别离词/
甲光何日斗牛寒/泪眼婆娑常相思/
满腔怨恨/为一爱字/
破涕成笑恩情在/青吞作伴月圆时/
爱是一个猜不透的谜底/爱是一个打不破的禅机/
红粉消磨英雄志/夕阳残照霸王旗/
风从天外来/浪自心头起/
抛弃了儿女情长/割断了恨缕仇丝/
好男儿轰轰烈烈烧透碧云天/好女子堂堂皇皇遮盖黄花地/
长袖连云月光舞/剑气纵横鬼唱诗/
有了,永远都不会来了……可是大王还在翘首以待,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现在还是愉快的。
第三幕
画外音:站住,你给我站住。
(虞子期追二逃兵上。)
虞子期:快,快拦住他们。
虞姬:他们……
虞子期:他们是逃兵。
逃兵甲:将军,饶了我们吧。
逃兵乙:将军,放了我们吧。
虞子期:无耻的逃兵,还敢告饶,看剑。
逃兵甲:钟将军都走了,您又何必拦我们?
虞子期:啊?
逃兵乙:楚国已经完了。十万对一千。将军。您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您说我们怎么打得赢?您看看四周,都是汉军的营帐;您听听四面,都是汉军在唱楚歌。我们想回家乡,我们只是不想白白送死。
虞子期:你们逃得还理直气壮,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小人。我……我一定要宰了你们!
逃兵甲:我们今日宁可死在你的剑下,至少还为自己斗争过一回,也胜过稀里糊糊毫无意义地死在战场上弄个尸骨无存!
(项羽起身出帐)
项羽:何人在外喧哗。你们……这是为何?
虞姬:他们……
虞子期:他们是逃兵!
项羽:逃兵?我楚军居然有逃兵,拿剑来!
(虞姬跪下,苦苦哀求。)
虞姬:大王,饶了他们吧,楚军跟随大王多年,一直忠心不贰,战斗英勇,鲜有逃兵。只是今日被围垓下,四面楚歌。战士思乡,在所难免。大王可杀得一人,难道可杀得尽百人千人吗?
项羽:楚歌,楚歌,难道刘邦已尽得楚地了吗?唉……(转身回帐)
(虞子期拔剑欲杀逃兵。)
虞矩:算了,放了他们吧。
满腔热血/写一爱字/
长歌当哭泪滂沱/爱到极致是死时/
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汉军已略地/四方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妾何聊生/
(拔剑自刎)
项羽:(哭泣),备马——突围。
旁白:虞姬已死,项羽悲痛欲绝,当即下令突围,所到之处威不可挡,但杀至乌江西崖地只剩了26骑。乌江亭长驶船渡之,项羽道:“天下亡我,我渡江而去又有何用。何况我率八千子弟渡江,今日除我外无一人能还。纵使江东父老仍拥我为王,我又能何面目去见他们?”说罢,将乌骓马赠与亭长,拔刀自刎。
宋代女词人李清照有诗赞曰:“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霸王别姬至此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