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李白的任侠精神

2021-04-21李白

解读李白的任侠精神

  李白的任侠精神指的是什么呢?主要从哪些方面可以看出来,下面一起来看看!

  李白作为一个最具有鲜明性格的诗人,那丰富的想象,解放的个性,通俗而飞动的歌唱,青春与浪漫的气质,不耐囚笼式的任何束缚,表现为太阳般鲜明的形象。在李白的思想中确有儒家的因素,但它对李白的人格和诗风并非起到支配的作用。起支配作用的实际上是“侠”。笔者试图从李白任侠精神对其创作的影响方面进行分析,粗浅地论证“侠”与李白的不解之缘——任侠精神。

  藐视世俗行为规范、张扬个性与主体人格的任侠精神一度使李白的青年时代充满传奇色彩,并深深影响着诗人一生的思想和创作。

  一、李白任侠精神的形成

  李白二十五岁前在四川,那时候他自己说:“少颇周慎,忝闻义方;入暗室而无欺,属昏行而不变。”又说:“十五好剑术,遍干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据杨天惠《彰明遗事》说:“任侠有气,善为纵横学,著书号《长短经》,太白从学岁余,去游成都。”魏万说李白“少任侠,手刃数人。”李白在出川之前,实在是一个好纵横术的侠客。而李白一生常以鲁仲连自诩。鲁仲连又是游侠式的典型人物。韩非子说:“儒以文乱、侠以武犯禁”。李白正是兼而有之了。侠士自活跃于战国时代起,就发展于后世各朝,任侠的风气也成为唐代少年人所共有。

  李白任侠的一面,主要表现为蔑弃世俗,慷慨使气,不拘常调。正如史学家司马迁所说:“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诗人李白青年时代任侠的经历,使其自称“忆昔作少年,结交赵与燕。金羁络骏马,锦带横龙泉。” “结发未识事,所交尽豪雄……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后来,随着诗人思想的成熟,这类经历不再见到,但李白对古代侠的功业与生活信念仍予以高度的肯定,对他们不平凡的.事迹充满了钦慕与向往。李白十分赞赏游侠那种“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的豪情侠骨,我们可以从诗人赞赏游侠的《侠客行》一诗透视诗人的侠义精神:

  赵客缦胡缨,吴钧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侠士精神实际上融入了诗人的血脉,伴随他走过充满传奇的一生。

  二、李白在诗中热衷于创造自我形象

  李白喜欢自我标榜。这与诗人的任侠精神分不开,他追求个性的张扬,思想的自由解放。如今,我们从李白的诗作中读懂他。而诗人对于我们的形象,大多是现实中李白在诗歌中塑造和再现的艺术形象。它既是现实中李白的自我,与其主要精神方面基本一致;同时又不完全等同于自我,是现实中李白的本质的提炼和升华。

  文士李白。“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多次请人为自己的诗文编集。李白不但以“言”,而且以“行”,为自己描绘了一幅“文士”的图像。

  志士李白。如果说他早年的所谓“四方之士”看不出具体目标的话,《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中的一段话就表达得十分清楚:

  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起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

  胸怀这样的思想并且奋斗终生,还不是“志士”吗?早年的干谒;天宝初奉诏入京,满怀着安邦定国的希望。安史之乱起,又随从李璘,企图“静胡沙”,“扫胡尘”,建功立业;数十年经历,实在是活脱脱一位“志士”!

  侠士李白。任侠仗义,轻财好施,广交豪杰,是“侠士”李白的三大特点。“十五好剑术”,“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可见其任侠的风采。蜀中友人吴指南死于洞庭之上,李白“炎月伏尸”,“若丧天伦”,将他“权殡于湖侧”,数年之后又通过“丐贷”,把他“营葬于鄂城之东”。由此可见,李白“存交重义”之一斑。“曩昔东游维扬,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万,有落魄公子,悉皆济之。此则白之轻财好施也。”谈到交友,更是异常广泛:上至朝廷显贵,下至僧道士俗,“海内豪佼,相识如浮云。”

  狂士李白。所谓“狂”,一则表现为极度自负。李白一生皆以“大鹏”自诩,认为自己“怀经济之才,抗巢由之节,文可以变风俗,学可以究天人……不屈己,不干人,巢由以来,一人而已。”所谓“一人”,不但是“天下第一”,而且是“天下唯一”。因此,时人视之为“大言”“殊调”,以之为“狂”。二则表现为傲视权贵。在素负盛名的前辈李邕面前,李白说:“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对于儒家孔圣人,李白也敢嘲弄:“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对于封建帝王,李白也敢抱以微词:“彼稀客星隐,弱植不可扶。”对于谗害他的权贵,李白更是视之为“青蝇”;凡此种种,表明了他敢于与大人物分庭抗礼,也表明他对邪恶势力的不屈不挠。三则表现为放浪不羁:“黄金白壁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在他的诗歌中随处可见“乐饮”“病酒”“痛饮狂歌”之类的歌吟。李白更为任性放诞的行为便是描写自己的裸形。

  《夏日山中》:

  懒摇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

  又有一首,《友人会宿》:

  涤荡千古愁,留连百壶饮。良宵宜清谈,皓月未能寝。醉来卧空山,天地即衾枕。

  隐士李白。李白自称为“山人”“逸人”“野人”,这些称呼是隐士的代名词。安史之乱起,李白辗转隐居于庐山,有《赠王判官时余归隐居庐山屏风叠》诗云:

  大盗割鸿沟,如风扫秋叶。吾非济代人,且隐屏风叠。

  综观上述,李白笔下的自我形象是色彩斑斓的:诗人的气质、志士的热血、侠客的肝胆、酒徒的酩酊、隐士的超脱、神仙的风采……各种精神风貌的表现,充分再现了诗人自由不羁的个性和卓而不群的艺术才情。李白这类“自画像”式的诗篇,充分肯定了诗人的个人尊严,同时也反映了李白作为盛唐浪漫主义诗人典范的道德理想和美学原则的重要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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