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与数学(2)

2018-07-20鲁迅

  鲁迅一向主张博览群书。他曾说:

  爱看书的青年,大可以看看本分以外的书,即课外的书.不要只将课内的书抱住。即使和本业毫不相干的,也要泛览。譬如学理科的,偏看看文学书,学文学的,偏看看科学书,看看别个在那里研究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样子,对于别人别事,可以有更深的了解。即使研究文学,也不可以为自己所学的一门是独一无二的学问,而别的都不足道。这样狭隘的理解反而阻碍自己对某一专门的研究。先前的文学青年,往往厌恶数学,理化,史地,生物学,以为这些都无足重轻,后来变得连常识也没有,研究文学固然不明白,自己做起文章来也糊涂。

  鲁迅学习数学,也将数学思维运用于写作当中。

  历史结账,不能像数学一般精密,写下许多小数,却只能学粗人算帐的四舍五入法门,记一笔整数。

  鲁迅这句话,提及小数、整数,也提到四舍五入。他要表达的意思是,历史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大有小,被记录的都是大事。

  我还以为即便为乙类读者而译的书,也应该时常加些新的字眼,新的语法在里面,但自然不宜太多,以偶尔遇见,而想一想,或问一问就能懂得为度。必须这样,群众的言语才能够丰富起来。什么人全都懂得的书,现在是不会有的,只有佛教徒的“唵”字,据说是“人人能解”,但可惜又是“解各不同”。就是数学或化学书,里面何尝没有许多“术语”之类。

  鲁迅的意思是,翻译的时候出现一些专有名词,让人不是一下子就能懂,也是正常的。佛教徒解读“唵”字,人人能解,但解各不同。这一句甚妙。我猜测是做了不少数学题之后的感悟。

  现在我将《张资平全集》和“小说学”的精华提炼在下面,遥献这些崇拜家,算是望梅止渴云。

  那就是——△。

  这段话出自鲁迅的《张资平氏的“小说学”》,用△图形来代替三角恋爱,活了!

  人+兽性=西洋人……自然不必再说这兽性的不见于中国人的脸上,是本来没有的呢,还是现在已经消除。如果是后来消除的,那么,是渐渐净尽而只剩了人性的呢,还是不过渐渐成了驯顺。野牛成为家牛,野猪成为猪,狼成为狗,野性是消失了,但只足使牧人喜欢,于本身并无好处。人不过是人,不再夹杂着别的东西,当然再好没有了。倘不得已,我以为还不如带些兽性,如果合于下列的算式倒是不很有趣的:人+家畜性=某一种人。

  鲁迅运用两个算式,把某一种中国人与西洋人作对比,突出强调某种中国人的弱点:少了一点兽性,多了一点奴性(即家畜性),才被有兽性的西方列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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