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同志将大鲁西的两个蛋子拿到柳树下与小鲁西的两个蛋子放在一起,回转身,用血手指将黑边眼镜往上戳了戳,然后扬扬下巴,示意杜大爷将双脊牵过来。
杜大爷可怜巴巴地看看麻叔,说。“队长,不留个种了?”
麻叔说:“留啥种?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看住它,可你们干了些什么?只怕母牛的肚子里都怀上这个杂种的犊子了!”
老董同志将柳叶刀吐出来,吃惊地问:“怎么?这头牛与母牛交配过?”
我急忙插嘴道:“我们队里的十三头母牛都被它配了,连它的妈都被它配了!”
杜大爷训我道:“你一个屁大的孩子,插啥嘴?你知道母牛从哪个眼里撒尿?”
我说:“我亲眼看到它把队里的母牛全都配了。这事只有我有发言权。杜大爷只看到双脊配它的妈。他以为给它把前腿拴起来就没事了。所以他让我看着牛他自己蒙着羊皮袄躺在沟崖上晒着太阳睡大觉。热闹景儿全被我看到了。大鲁西和小鲁西也想弄景,但它们的小鸡鸡像一根红辣椒。它们往母牛背上跳,母牛就回头顶它们。双脊可就不一样了,它装做低头吃草,慢慢地往母牛身边靠,看看差不多了,它轰地就立起来,趴在了母牛背上,我用鞭杆子戳它的屁股它都不下来……”
我正说得得意,就听到麻叔怒吼了一声,好像平地起了一个雷。
我打了一个哆嗦,看到麻叔的麻脸泛青,小眼睛里射出的光像锥子一样扎着我。
“我们老管家几辈子积德行善,怎么还能出了你这样一块货广麻叔一巴掌将我扇到一边去,转过脸对老杜说:“牵着往前走哇!”
老董同志说:“慢点慢点,让我看看。”
老董同志弯下腰,伸手到双脊的后腿间摸索着。双脊的腰一拧,飞起一条腿,正打在老董同志的膝盖上。老董同志叫唤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