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英语2翻译课文(2)

2020-04-25其他类

第四单元

  大中央车站问询处桌子上方的数字钟显示:差六分六点。

  约翰·布兰福德,一个年轻的高个子军官,眼睛盯着大钟,看确切的时间。

  六分钟后,他将见到一位在过去13个月里在他生命中占有特殊位置的女人,一位他素未谋面、却通过书信始终给予他力量的女人。

  在他自愿参军后不久,他收到了一本这位女子寄来的书。

  随书而来的还有一封信,祝他勇敢和平安。

  他发现自己很多参军的朋友也收到了这位名叫霍利斯·梅内尔的女子寄来的同样的书。

  他们所有的人都从中获得了勇气,也感激她对他们为之战斗的事业的支持,但只有他给梅内尔女士回了信。

  在他启程前往海外战场战斗的那天,他收到了她的回信。

  站在即将带他进入敌人领地的货船甲板上,他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她的来信。

  13个月来,她忠实地给他写信。

  即使没有他的回信,她仍然一如既往地写信给他,从未减少过。

  在那段艰苦战斗的日子里,她的信鼓励着他,给予他力量。

  收到她的信,他就仿佛感到自己能存活下去。

  一段时间后,他相信他们彼此相爱,就像是命运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但当他向她索要照片时,她却婉然拒绝。

  她解释道:“如果你对我的感情是真实和真诚的,那么我长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假如我很漂亮,我会因为觉得你爱的只是我的美貌而时时困扰,那样的爱会让我厌恶。

  假如我相貌平平,那我又会常常害怕你只是出于寂寞和别无他选才给我写信的。

  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会阻止自己去爱你。

  当你来纽约见我时,你可以做出自己的决定。

  记住,那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停止或继续下去──如果那是我们的选择……”

  差一分六点……布兰福德的心怦怦乱跳。

  一名年轻女子向他走来,他立刻感到自己与她之间存在着一种联系。

  她身材修长而苗条,漂亮的金色长发卷曲在小巧的耳后。

  她的眼睛如蓝色的花朵,双唇间有着一种温柔的坚毅。

  她身穿别致的绿色套装,犹如春天般生气盎然。

  他向她迎去,完全忘记了她并没有佩戴玫瑰。看他走来,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热情的微笑。

  “当兵的,跟我同路?”她问道。

  他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了一步。然后,他看见了霍利斯·梅内尔。

  她就站在那少女的身后,一位四十好几的女人,头发斑斑灰白。在年轻的他的眼里,梅内尔简直就是一块活脱脱的化石。

  她不是一般的胖,粗笨的双腿移动时摇摇晃晃。

  但她棕色的外衣上戴着一朵红色的玫瑰。

  绿衣少女快速地走过,很快消失在了雾中。

  布兰福德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压缩成一个小水泥球,他多想跟着那女孩,但又深深地向往那位以心灵真诚地陪伴他、带给他温暖的女人;而她正站在那里。

  现在他可以看见,她苍白而肥胖的脸上透着和善与智慧。

  她灰色的眼中闪烁着温暖和善良。

  布兰福德克制住跟随年轻女子而去的冲动,尽管这样做并不容易。

  他的手抓着那本在他去战场前她寄给他的书,为的是让霍利斯·梅内尔认出他。

  这不会成为爱情,但将成为一样珍贵的东西,一样可能比爱情更不寻常的东西──一份他一直感激、也将继续感激的友情。

  他向那个女人举起书。

  “我是约翰·布兰福德,你──你就是霍利斯·梅内尔吧。

  我非常高兴你能来见我。

  我能请你吃晚餐么?”

  那女人微笑着。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她答道:“那位穿绿色套装的年轻女士──刚走过去的'那位──请求我把这朵玫瑰别在衣服上。

  她说如果你邀请我和你一起出去,我就告诉你她在公路附近的那家大餐厅等你。

  她说这是一种考验。”

第五单元

  我女儿抽烟。

  她做作业时,脚搁在前面的长凳上,计算器嗒嗒地跳出几何题的答案。我看着那包已抽了一半、她随意扔在手边的“骆驼”牌香烟。

  我拿起香烟,走到厨房里去仔细察看,那里的光线好一点──谢天谢地,香烟是有过滤嘴的。

  我心里十分难过。

  我想哭。

  事实上,我确实哭过。我站在炉子旁边,手里捏着一支雪白的香烟,制作得非常精致,但那可是会致我女儿于死地的东西啊。

  当她抽“万宝路”及“普雷厄尔”牌香烟时,我硬起心肠,不让自己感到难过。我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抽这两种牌子的香烟。

  她不知道我父亲、也就是她外公生前抽的就是“骆驼”牌香烟。

  但是在他开始抽机制卷烟之前──那时他很年轻、也很穷,眼睛炯炯有神──他抽的是用“阿尔伯特亲王牌”烟丝自己手工卷的香烟。

  我还记得那鲜红的烟丝盒,上面有一张维多利亚女王丈夫阿尔伯特亲王的照片,他身穿黑色燕尾服,手里拿着一支手杖。

  到40年代末、50年代初,我的家乡佐治亚州的伊腾顿已没有人再自己手工卷烟了(而且几乎没有女人抽烟)。

  烟草业,再加上好莱坞电影──影片中的男女主角都是烟鬼──把像我父亲这样的人完完全全争取了过去,他们无可救药地抽烟抽上了瘾。

  然而我父亲从来就没有像阿尔伯特亲王那样时髦过。他还是一个贫穷、过于肥胖、为养活一大家人而拼命干活的男人。他是黑人,嘴里却总叼着一支雪白的香烟。

  我记不清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咳嗽的。

  也许开始时并不明显,只是早晨一下床点燃第一支香烟时才有点微咳。

  到我16岁,也就是我女儿现在这般年纪时,他一呼吸就呼哧呼哧的,让人感到不安;他上楼时每走三、四级楼梯就得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而且,他常常一连咳上一个小时。

  肺部的病痛把我父亲折磨得虚弱不堪,一个严冬,他死于被称为“穷人之友” 的疾病──肺炎。

  他咳嗽了这么多年,我想他的肺部已没有什么完好的地方了。

  去世前几年,他的呼吸已经很虚弱了,他总得倚靠着某个东西。

  我记得有一次全家聚会,当时我女儿才两岁,他抱了她一会儿,好让我有时间给他俩拍张照片。但是很明显,他是费了好大劲儿的。

  生命行将结束前,他才戒了烟,主要是因为他的肺功能已极度受损。

  戒烟后他的体重增加了几磅,但当时他太瘦了,所以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我到第三世界国家去旅行时,看到了许多像我父亲和女儿那样的人。

  到处都有针对他们这两类人的巨大广告牌:强壮、自信或时髦的成熟男人,以及漂亮、“世故”的年青女子,都在吞云吐雾。

  就像在美国的旧城区和印第安人的居留地上一样,在这些贫困的国家里,那些本应该花在食物上的钱却流进了烟草公司。久而久之,人们不但缺少食物,而且还缺少空气,这样不但大大地损害了孩子们的体质,还使他们染上了烟瘾,最终还会致他们于死地。

  我在报纸还有我订阅的园艺杂志上看到,烟蒂的毒性很强:一个婴儿如果吞下了一个烟蒂,就很有可能会死去,而沸水加一把烟蒂就成了很有效的杀虫剂。

  作为母亲,我深深地感到痛苦。

  有时我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记得自己怀孕时,吃东西的时候是多么小心啊!之后在教她如何安全穿过马路时,又是多么耐心啊!

  有时我纳闷: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她今后大半辈子有气无力地挣扎着呼吸,然后再像她外公那样自己把自己毒死吗?

  我特别喜欢一条写在受虐妇女收容所里的语录:“人间和平,始于家庭。”

  我认为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如此。

  我还想起了另一条写给那些想戒烟的人们的语录:“每个家庭都应该是禁烟区。”

  抽烟是一种自我毁灭,而且也毁灭着那些不得不坐在你身边的人。那些人偶尔也会取笑或抱怨你抽烟,可常常只能无可奈何地坐在一边看。

  我现在意识到,从我还是个孩子起,这些年来我实际上是一直坐在旁边,看着我父亲自杀。对那些生意兴隆的烟草公司的巨头们来说,能在我家取得这样一种胜利,肯定是够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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