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生命以微笑散文

2019-03-22散文

  一、没事,生病的老人都这样

  公公的肺出了毛病,且很严重,但是考虑到公公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告诉他真实的病情。

  公公住在诸城市人民医院12楼呼吸内科第27床,主管他的是张济平大夫和王大夫,我只见过张大夫。

  走进12楼,护士工作台就在走廊中间的北部,整齐地排列着一本本病人记录册,还有病人送给护士的鲜花。每次经过都看见几个穿白色护士服,带雅致燕帽的护士,在电脑上专心地整理着什么,时不时地抬起头,亲切地对经过的病人打着招呼。

  一个上午,我陪床。刚吃过早饭,张大夫就进了病房,和蔼地询问病人的情况。公公说,这是什么医院,越治疗越坏?公公自从生病就没有笑过,现在的脸色更是难看。张大夫一点没有反感,反而幽默地回答:“你是说,我把你治坏了?”他一边笑着一边摁了摁公公的胸部。

  医院不是万能的,也不是所有的疾病都可以治愈。像公公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其严重性,只是希望尽可能地减轻老人的痛苦,提高他的生活质量,让老人和子女相守的时间长一些。当张大夫走到南床询问时,公公还在嘟哝:“我这是什么病,怎么医院都治不了?”

  刚到八点半,就有一个个头不很高的护士给病房里的三个病人挂上了吊瓶,干练、利索,面带微笑。挂完这个病房,就小跑着去了别的病房。

  公公原来是一个三粗但不武大的老人,现在明显地瘦了,有气无力,走路都困难。公公住好个月的院了,滴液让老人烦透了,一个上午就要滴五六瓶子。他的手背和胳膊上起了淤青,皮肤松弛,脸部也带着暗青色。

  现在的药瓶都很小,滴液时间很短,病人家属要不停地喊护士换药,护士也马不停蹄地奔走于各个病房。有的病人家属看到护士来的稍微迟缓,就说些难听的话,护士充耳不闻,只是认真地换药,微笑着说,对不起。

  肚子里不舒服,喘气还不顺溜,公公打吊瓶只能躺会坐会,坐会躺会。还有两瓶没打完,公公就不想打了,直喊“鼓针”了。我近前看了看,好好的。公公不相信,就说,护士给扎得不对。当护士来换药时,公公就说,你看看你扎哪里去了,扎得一点不对。公公平日就不会温和地说话,听着就像指责护士似的。护士的手很轻柔地扶扶针管,塞进去一块卫生纸,说,没事的。

  当护士走到门口,我跟上去说,老人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没事,生病的老人都这样。

  护士微笑着走了,步伐轻盈,白衣飘成一朵洁净的云。

  第二天,听二姑姐说,公公的南床新来一个病人,可能是脑部缺氧,竟然砸病房里的电视,拔下针管,还大骂护士。

  护士始终笑着。

  二、如果你是病人

  急诊科共29个护士,8个院前护士。

  院前急救的护士非常辛苦,上班时间是72个小时,休息24个小时。

  急救时间一般都在晚上。一次,几个大夫和护士去急救一辆掉到沟里的车辆,刚把伤员救上来,车辆就爆炸了,差点伤害到他们的生命。那些掉到水里的伤员,大夫和护士还得跳到水里急救,很危险。比如去年掉到恐龙公园水里的车辆,护士们就主动跳到水里急救伤员,作为身娇力弱的女子,让人非常感动。

  急诊科的护士长王艳艳是一个很有工作能力和工作力度的女人,中等个头,穿一件得体的连衣裙,皮肤非常白净,带着透亮的红光。白色的镜片下,眼睛笑成了一朵绽放的紫荆花。整个急诊科的护士们都很团结,从没有出现攀三拉四的现象,她们关心集体,重视集体荣誉。二甲复审期间,一个上午医院就来了五拨检查团,护士们很在意检查团给医院的评定,督促王护士长去办公室问问检查的情况。

  护士长说,不管检查团反馈给医院领导的结果如何,你们的表现已经很让我满意了。工作上小的疏漏谁都不可以避免,大的方面我们都尽心去做了。尽心,就会做好。

  一次,院前急救的是一个脑梗病人,等把病人抬上车时,大夫发现是个被自己治疗过的梅毒患者,就告诉身边的护士,护理的时候注意一下。护士是个小姑娘,没想到在给病人扎针,抽出硬针管的时候,也许紧张,就扎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这个小姑娘回到医院就找到王艳艳哭,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害怕的。梅毒螺旋体最好的预防措施就是打苄星青霉素,等六个月后检测是否感染。王艳艳把这个护士的情况汇报给医院并及时给这个护士注射了苄星青霉素。庆幸的是六个月后,检测的结果是平安无事。王艳艳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一个深夜,送来一个断腿的病人,60多岁,没有家属陪同,老家济南的,回族。姓黑,并且是个光棍子,老家有一个哥哥,还是精神病。这个人一直喊着“饿!饿!”

  王艳艳给他买了一碗大碗面和两根火腿肠,这个人几口就吃进去了。吃完了,还说饿。看样子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一个护士又去买了一碗大碗面,这个人又吃光了,王艳艳担心空腹吃得太饱,伤了这个人的胃,就说,别给他吃了。没想到第二天,这个人就闹肚子了。床上被单上墙上都是屎。他的腿不能动,用手抹的,都是王艳艳和几个护士帮着处理清洗的。她们科的主任说,在家也没干过这些吧?王艳艳说:“是呀,我才35岁,父母身体都好好的,还真是没干过这些。

  正好科里一个护士生了孩子,给这个人带来了喜蛋,王艳艳给剥了皮,这个人把一个光溜溜的鸡蛋咕噜就咽下去了,把护士们吓了一跳,她们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这么吃鸡蛋的,这个人的肚子缺呀。老人的衣裳弄脏了,就有护士从家中带来老公不穿的衣裳给他换上,还送了他好几件。科里有一个年龄大点的叫苗永春的护士,善良,工作勤恳,她用勺子一匙匙地喂这个病人。几十年来,这样的事情,她做了不计其数。临床护理非常劳累,一些年龄大的,就倚老卖老,不认真工作,不值夜班。苗护士总是认真工作,对自己的工作,从没有懈怠马虎过,年年被评为医疗优秀工作者。

  这个老人在急诊住了三天就转到了病房,等他痊愈出院的时候,在楼梯口正好遇到了王艳艳,一个护士问:“老黑,还认识王护士长吗?”老黑笑笑,王护士长也欣慰地笑了。作为护士,最希望的就是病人从医院里健康地走出去。

  对于这些“三无”病人,等家属来到医院,都会偿还护士给垫付的金钱,可是像这些家境贫困没有家属的病人,都是护士白白花钱的,也有那些不知道感恩的人,屁股一撅,就溜之大吉。护士长和护士们只有一笑置之。

  昏迷病人的钱包、手机、物品都由护士保管,两个人清点登记,从没有出现一次遗失的现象。

  在急诊科,最难照顾的就是打架斗殴之人,他们血雨腥风来的,还满肚子怨气,时常把护士当成出气筒,动辄就骂护士,护士的心里即使有一百个不满意,也只能微笑置之。这种现象是见惯不惊还是惊而不变,长此以往,难道对护士造成的不是一种精神的压抑?一次,一个王姓护士给一个醉酒相当严重的病人打针,这个醉心病狂的男人,竟然给了这个小姑娘一脚,尽管后来这个人对姑娘道歉了,姑娘还是心有余悸,要求更换了科室。

  当时,急救中心还有输液室。一个护士给一个孩子打针,第一针没有扎上,孩子父亲要求王护士长亲自扎针,并大声叱问:“你一针会扎上吗?”

  “我也不敢确定一针就扎上,但是我会尽力。我说这些,并不是不负责任,而是孩子小,还会哭闹乱动,就提前对你解释一下。”还没等王护士长说完,这个父亲就要举手打王护士长,当时身边还有几个照顾孩子打针的男人,就纷纷指责这个父亲:“你这人怎么不讲理,人家解释解释,你就动手打人。”

  王护士长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一点的委屈,还是满脸带笑,这点让我深深地震撼。当我问她是怎么做到的时候,她说,社会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做任何事都不要计较别人对你的态度,心态自会平和,我时常教育手下的护士,换位去思考自己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如果你是病人,你是病人的家属,你希望护士怎么照顾你,又怎么花钱享受到最好的医疗和服务态度?

  急诊科是个出力不讨好的科室,病人留守时间短,没有生命危险就得转往病房。病人康复后记住的就是病房的大夫和护士,急诊科的大夫和护士,早就忘的没了踪影。

  王护士长说,我们就像前线的先锋,冲杀在前,荣誉在后。

  三、小隋,在不在?

  这些年,偏瘫、脑梗、高血压、糖尿病人,非常多,一旦发现,病情都很严重。

  诸城市神经一科主要接管这些病人,病房每天都满满的。护士长隋丽丽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自从96年参加工作以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对新来的护士进行亲自指导并言传身教。

  一些急症病人昏迷不醒,首先要进行最基础的护理:口腔的清洁处理、尿道管的清洗、会阴部的清洗,在清洁和清洗的时候,还要细心。一些刚毕业的小姑娘,害羞,不爱去做这些事情,特别是面对一些男病号。隋丽丽就苦口婆心地说;“我们做的就是这种工作,我们面对的是病人,没有性别之分,人民的健康和生命高于一切。”

  大小便失禁的病人,护士还得照顾他们的大小便,为了排除护士的怕脏心理,隋丽丽亲自去做,给她们做榜样。那些特症病人,特别是农村来的病号,常年卧床,屋子里不通风,脚环和屁股上都起了褥疮,隋丽丽和护士们给病人清洗上药之后,耐心地指导病人家属怎么去护理病人,怎么去照顾病人。几乎所有的病人家属都不会科学有序地护理脑梗和偏袒病人,都是护士手把手地教会的。

  值夜班的护士最辛苦,一个小时就得给病人翻一次身子,有家属照顾的病人还好,那些子女工作紧张,只有病人自己住院的,护士一个晚上都睡不好,要不停地去看望病人,一个夜班下来,眼睛都熬红了。

  刚入院的病人,东西带不齐,护士们主动地给病人找方便袋,水盆,有的还拿出自己的垫子给病人用。遇到心情不好的老人,还给他们讲故事,讲笑话,有意地逗乐他们,很多病人和护士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护士们穿着一成不变的白大褂,每天穿梭于血腥味大小便味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听到的是痛苦烦躁的呻吟,或急或慢或衰或弱的喘息声,还有病人不稳静的谩骂声,从事着没完没了的输液换瓶导尿吸痰,还不能有怨言,不能发一声牢骚,可是她们的脸上时常带着微笑,她们的格言就是:给生命以微笑。

  当病人康复出院,护士们详细地记录下病人的地址、电话和联系方式。经常给病人打电话,询问康复的情况和精神状况。

  神经一科护士台的电话,经常铃声不断,都是康复的老人打来的:“小隋,在不在,想她了!有时间来我家玩玩吧!”每天都有很多电话找小隋、小张、小赵的。

  其他科室的护士我没有接触到,我想护士们一定会像我了解的这几个科室一样,都是些美丽可人也面带微笑的白衣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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