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阻止死亡也不能阻止新生,如同上天只负责造人,然后任其消亡一样。
国人有文化,文化人说到孝子总离不开死人时候搭起得戏台子,各种丑角在舞台上淋漓尽致的卖弄,观众们笑的前仰后俯,孝子躲在灵棚里,红肿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乡亲。
活人在笑,至亲在哭,死人只静静躺在棺材里。今天哭上一哭,明日里就埋在地底下,来年活人做一桌好菜,在坟头烧几把暝洋。再过两年再来一台大戏,这人的名字就只能供在自家人的牌位上。这代人记得你,下代人的印象就模糊起来。隔着三代,死去的人真真的就死去了。
偶尔有人记起,就会先说起活人的名字,再攀上死人的出处。有故事的人也许会传些日子,没故事的只能一纸飘散,如果笔撰口碑的传下去,死人就会上历史或野史的书卷。再后来的人也许会添油加醋,说成天外飞仙,死去的人更是不知,上天也不知,他吃酒醉了,在天庭打个盹,人间已经桑田变沧海。
上天说自己不记得弄出这些不得仁义、相互残杀的生物,一时气愤,就把地球灭了,因为上天有很多个类似地球的星系,所以不在乎,人再在乎也无法和毁灭对抗。一个小女孩躲在妈妈的怀抱里大声的哭,妈妈说,不怕,孩子。我们永远在一起,生和死都在一起。然后女孩就睁大眼睛,上天看到一柄长剑直刺他心口。他没有疼痛的神经,却记住了一副无畏的神情。
总是不知到谁是正真的上天,觉得很烦,就用开水烫死了一窝蚂蚁。因为他们相互残杀,我一点也不痛,还淬了一口浓浓的痰在蚂蚁卷曲的尸体上。我竟然发现自己的浓痰里有血丝,也许是上火了,我要回去吃些蛇胆,后院里的数不清的张蛇皮,每一张都很好看。
哦,还有,现在医学很发达,我的脑袋已经移植过许多个身体了。说来奇怪,那些给我做手术的人都死过好几代了。真搞不懂人的世界,为什么只有我是一不死的神话,昨天我还故意杀死一个小孩子,那孩子的夫母对我却感恩戴德,说这样一来他们的孩子会像我一样长生不老。屁话,我哪里有何本事。只知道没有法律可以约束我,因为怕我死掉。
现在,我觉得有必要找上天谈一谈。今天是清明节,有人祭祀,我有理由知道我的后代是谁,前辈是谁,因为没有人承认我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