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开出让全世界心动的风景的散文

2019-04-01散文

  静子在厨房里忙碌着,从简单的水果沙拉、香煎牛排到复杂的提拉米苏、卡布奇诺,都信手捏来,菜谱烂熟于心多年,看似简单的菜、简单的操作,火候、时间、料佐都掌握得恰到好处,不久她围着粉色围裙从厨房端出精美的西餐,搭配各色水果,在温暖的烛光下,她一个人微笑着坐下,开始品尝一个人的晚餐。

  身后的CD里放着她最喜欢的梁静茹的《比较爱》,多么贴切的音乐附和着她孤独的生日,她打开手机,依然没有动静,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愉悦轻松的生日气氛,就算一个人,她依然可以活出两个人的色彩。

  透过落地窗,放眼灯火辉煌的夜景,对面的一户人家正在举行派对,香槟的爆破声、cosplay的强烈视觉冲击、他们的疯狂都像水波一般晕开,已经波及到了静子的心海,但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涟漪。静子已经习惯一个人的平静,她从不打扰他,懂事地成全着他的忙,这些年没有他的陪伴,她自己去了很多地方,因为欣赏过海滨的天涯海角,也闻过乡野的泥土芬芳,体验过火山边缘的生死瞬间,尝过山珍海味后的朴素野菜,明白彩色和黑白、繁华和朴素、热闹和安静的界线和真谛,她的心胸越来越宽广,她看淡了许多事,却离幸福更近了。

  电话响了,但不是他,静子的闺蜜说道:“我在滨海酒吧看到他了,还有那个女的……”

  静子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了。”

  闺蜜诧异道:“那为何不去把他拉回来?”

  静子说道:“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再说不觉得一个人的生活也是一种美吗?如果能把一个人的生活过成幸福,才有能力让两个人幸福。”

  闺蜜说道:“那你为何戒掉一手川菜手艺,转而学习西餐?你真的不关心他吗?”

  静子笑道:“那些年我太关心他了,每天只为他而活,忽略了自己的生活,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我的内心感觉不到幸福,我们之间更感觉不到幸福,是时候分点关心给自己了。”

  奢华尽了就喜欢朴素,鲍鱼鱼翅多了就喜欢清茶素食,热闹完了就回到梦里的安静,黑暗到极致就涅槃出日光,富人做久了就想念穷人的自由,城市住久了就想重温乡村景致,腻久了就需要空间,或许妻子当久了也该回到情人了,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个轮回。

  她喜欢说走就走的旅行,第二天早晨醒来,她拉开窗帘像拨开云雾一般见到了久违的蓝色晴空,突然灵光一动她要去登山,当然这些年她挑战过的名山峻岭也不在少数,但这次她要去的是不远处的小山峰,她收拾行李,甩掉高跟鞋换上朴素的运动鞋,名牌华丽包包换成军旅用包,里面有一个掉漆的军用水壶,她仔细端详了一会,拧开壶盖,老破的声音让时间倒流到他们相识的那年。

  突然她收到一条微信:“生日快乐!”,打断了她的沉思,她知道是他,迟到一天的祝福算是敷衍还是愧疚,她不去深究,因为她知道此刻更应该关心自己脚下的路。

  这座山峰在离家不远的小镇,是静子丈夫曾经参军的地方,那年她们在部队相识,一起攀登过这座山,当时静子走到半山腰因脚底石子打滑不慎滑坡,幸好他一把拉住了静子的手,静子的脚扭伤了,他就背着静子上山。静子笑了笑,像当年一样努力攀登,双手抓住崖上的树枝,借力攀登,终于她站在了山顶,打开当年他喝过的军用水壶,喝了水,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题字“一个人登上山峰,看到另一种风景”。

  静子在山顶看到了那朵花,当年他为她摘下的那朵花,她说很喜欢花,于是他们的蜜月是在一处花海渡过的。静子重新摘下这朵花,依然是过去的模样,只是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它比过去更坚强更淡然。静子马不停蹄地去了下一站花海,那里依然鲜花盛放、花香四溢,她再次和花海合影了一张发在朋友圈,题字“一个让时光倒流的地方”。

  那年,他受伤退伍,静子陪伴他去了一个比香格里拉更淳朴的地方,静子捡了一片落叶制成标本送给他,朴素的时光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找回了最初的梦想,他养好伤后就下海做生意去了,每次出远门他都要带上一个笔记本,里面夹着那片落叶标本。静子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再次捡起一片一样的树叶,拍了照,题字“永恒的落叶”。

  她找到了当年陪他疗伤时住过的民宿,里面的摆设清新如以往,暖色微醺的小灯映衬着木质窗檐,她坐在老式藤椅上,随手拿起房间里摆放在床边的伴读手札和笔,写下了今天的心情,窗外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她想起那年她推着他的轮椅在门口伫立欣赏雨景,她用手机自拍了一张自己和烟雨画卷的合影,发在朋友圈题字“如约而至的小雨,如约而至的回忆,如同我如约而至,你会否如约而至?”此刻,店家送上的乡野小菜让她品尝到流下喜悦的眼泪,或许这就是一个轮回,过去那么想离开这里去往繁华喧闹,而如今却这么想回归朴素清净。她安静而微笑着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乡村的第一道自然光照进古朴的小屋,窗帘被风吹动,阳光若隐若现地亲吻她的脸庞,她一脸幸福地醒来,竟然看见了他。她正想说话,他露出了和当年一样的微笑说道:“谢谢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风景,我才发现最好的风景就在我身边。”他们相拥在一起,仿佛回到当年。

  某天,静子的闺蜜和静子相见聊天,静子的闺蜜说道:“听说那个小三特别漂亮,你是怎么办到的?”

  静子笑道:“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努力让自己生活得比从前美好,把给别人的过分关心分一点给自己,真正为自己而活,让内心真正感受到幸福,只有拥有让自己幸福的能力,才有资格拥有别人的幸福。”

  翻开静子的日记,里面写着:永远不要过分关心别人的路,因为每个人的路不一样,人与人只是路上相逢的旅友,相遇就珍惜,离开就祝福,别人的加入或离开都不应该影响你对幸福的追求,好好感受和经营一路上真实存在的风景,如果你的路上开出绝美风景,将会吸引全世界,而不仅仅是他。这就是人生旅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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