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春随记散文

2019-04-17散文

  恍惚间一抬眼,远处的树上已笼上一层鹅黄——山间的春天也终于来了。

  上周去省城,城里的春天确要来得早些,早早地便已晕上一层嫩嫩的绿,果然如烟如雾,远看可得,一片片的,影影绰绰,近前瞧去却没有的,只有些小芽儿而已。这个时段的树是最有看头的了罢,若再等几日,芽儿长了,乃至长成叶子,也便远近都是一般景色了。一眼看去时,脑海里便跳出“烟柳”一词来,心下暗叹古人言语之造化,自觉这般词汇非妙手偶得不可,书斋枯思是造不出来的。

  而今这山间的春也终于来了,也不必再羡慕城里。前几日方还料峭,树枝看起来还是干枯萧索泛着冷意,枝枝桠桠乱指向天空,仿佛来阵风就会断落下来。而现在再看去时,就连树干上也隐隐地油油地泛着光亮——这是我第一次见树的这种模样,许是春迟,便会格外留心罢。

  天儿明显暖了,微风如羽,也是暖的。直如“暖风熏得游人醉”,然而毕竟不比江南,北方还是要多几分浑彻冷峻。白日时烘得人沁汗,早晚却还是清冷,便需再多穿几件。于是这几日你便能见到有人春衫单薄,有人依旧厚棉加身也不足为怪。在茶余饭后,乱穿衣也成了颇有意思的聊天题材,说春回天暖的有,春捂秋冻要捂一捂的也有。

  前几日,树上多了一只鹊巢,大大的一个窝在树杈上,不由暗叹造物之奇妙。你说那鹊儿,拣尽寒枝,飞上飞下,竟造出这样结实安稳的建筑,就连那凛冽横吹的寒风也刮不下来。仰头间记起小学的一篇课文,名字叫什么已忘却了,隐约记得《百鸟学艺》,内容大致是讲各种鸟儿向凤凰学习筑巢,其他鸟儿都没什么耐心和专注,唯有燕子学的好。可如今我看这巢,也不觉得差到哪里,就凭那只用树枝,没有粘合,没有钉扣,只是搭编起来,高悬于空中,竟经得住北方的横风,安稳如斯,不是很巧妙么?即便是人有着更为灵巧的双手,也未必能做到这般罢。只是遗憾发现时巢已筑成,未能拍得一点点变化的照片。或许过几日,里面就会有雏儿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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