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坚守散文

2019-05-08散文

  去年八月,我利用休息日回了一趟老家,去看望了一直坚守在老家的父亲。说实话,我都是儿孙绕膝的人了,都需要别人来看我的人了,再去看别人,心里难免有些不习惯。但又没得办法,我又不是最大。总还有比我大的人。当然啦,这不单单指的是年纪。还有辈分。更有亲情。父母在世,儿女再大,儿女在父母面前也还只是个儿!是儿就要尽分孝!

  临出发之前,给幺妹去了电话,说我马上要回家了。说我买了肉菜了。说你和四银快些来。说要辛苦你们烧火做饭了。幺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我坐上车,心中却泛起忐忑。忐忑又来自何处?却又拎不清。拎不清也就不去拎了。

  公路两边的绿色倒是不少,可成才的树木倒也没见几根。房屋破旧,零星,没了往日的成排。鸡鸭声不闻,犬吠声难觅。往日的人畜兴旺的景象已不复存在了。至于路面,倒比以前宽敞,平整多了。还铺上了水泥。再也没了以前的坑洼。坐在车上,只感觉嗖嗖嗖。至于以前的颠簸,早变成浮云了。车子倒比以前便利多了,下车就是老家的后门。隔着马路,就见幺妹他们早已等候在公路边上,正一脸的笑容,看着我。幺妹夫四银急忙冲过马路,接过我手中的袋子,颠颠地进屋收拾去了。幺妹随机也跟了进去。老父也站在公路旁边,笑。正眯着双眼,看着渐渐走近了的我。却不开口说话。老父那满头的银发,迎着初升的太阳,泛着银光。老父的身子似乎比以前佝偻些了。我禁不住有些眼热。急忙走过马路。老父见我要开口,抢着说道,进进快进屋去吧。说着,侧过身子,让我先进。我推让了一下,见老父执意不肯,才惴惴走进了屋。

  老父进屋后,并没有就坐,站在门边,仍笑过不停。脸上的肌肉还一抽一抽的。连带嘴巴都歪斜了。老父这是面瘫引发的后遗症。

  我瞅一眼老父的身上,问,没得新衣?答,有啊。答,有几套呃。

  我皱了几下眉,问,么不穿呢?

  老父瞅瞅身上的衣服,答,自在些。答,搞么家也方便些。

  我哭笑不得。却还是苦口婆心地说,你郎不穿,别个还说我们这做下辈的没管你郎的。

  老父嘿嘿笑着,不再分辨。

  说实话,我真不想老父一人呆在老家。有个霜风咳嗽,我们也不晓得。只等老父一人在家硬扛着。等晓得了,又严重了。我也搞不懂,老父坚守在老家又有个么用?

  我看了一眼老父,说,你郎还是跟我去吧?又不是没得你郎吃的。没得你郎住的。你郎孙媳妇又在家,又有人照护你郎。你郎紧守在这里搞些么家嘚?再说了,你郎一走,幺妹他们也少了不小的负担。

  老父还是嘿嘿直笑。等我逼急了,老父才悠悠说道,你姆妈说了的,一定要守着的。又说,这是你们的根嘚!等你们兄弟们累了回来好有个窝嘚!

  原来,老父坚守的是我们的根啦!但老父这样的坚守,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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