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长印象散文

2019-05-14散文

  记得高中的时候,老班长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沉闷,整天扎在书本里,不愿意和人交流,甚至连吃饭的时候也都是一手持书,一手拿着一块干粮。

  16岁,正是爱玩爱闹爱淘气的年纪,特别是男同学们。当我们一帮人呐喊着往操场上跑的时候,只有老班长依旧不声不响的守在教室里,眼睛始终不离自己的书。在同学眼中,老班长是木讷接近迂腐的,甚至觉得他与同年龄的人格格不入。但在老师眼里,他才是好学生典范,不用老师操心,除了学习,其他什么都不去参与。

  1989年,学校举办了第一次冬季足球赛,老班长被闲置在一边,谁知道我刚一上场就吃了红牌。此时班上已经没有男同学了,只好让班长临危受命,结果充当左后卫的他频频失误,被人连灌两球。比赛输了,大家埋怨班长太笨,而他也只是嘿嘿笑着,并不分辩什么。

  就这样一个人,默默无闻,也只有在考试成绩公布的时候,才让所有人知道,他又排在了第一名。而我们呢,平时对这个班长并无丝毫敬畏之心,也只有在考试的时候,才去想到要抄他的题。甚至连高中毕业试,我都打起了他的主意。又是请他吃雪糕,又是要借他武侠小说,只求他给传两个纸条。然而,这次老班长却没有答应,他告诫我说,考毕业证不比以往,如果被人查出作弊清出了考场,那你将后悔莫及。

  听着他的话,我觉得有道理,所以只好拿起书本,下了几天苦功夫。后来我顺利拿到了高中毕业证,老班长又找我谈了一次,希望我能认真应付高考。可惜我玩心太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现在想想,也挺后悔的。

  一转眼高考结束了,那一届的同学成绩很差,我们两个文科班,只考走了一个学生,那就是老班长。

  分别以后,他去读大学,我参加了工作。我们互相通信,我跟他讲单位的事,他跟我讲学校的趣事,但从字里行间,我也感觉到他还是不快乐。

  一晃几年过去了,再听到他的消息时,几乎令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因为工作分配不满,竟然郁闷得疯了!发病的时候直往墙上撞,那一年他24岁,从此再没有好过。

  前天上街,偶然碰到了老班长,十多年不见了,居然还认识我,张嘴冲我笑了一笑,两只门牙都撞没了。我的心里一阵测然,也不知道该上前去问候一声,还是该默默走开。

  我真的不想用“造化弄人”这种唯心的观点来解释,但现在,我又能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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