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这样一则故事:
1925年,主持发掘埃及图坦卡蒙陵的霍德华—卡特打开国王的金棺,他惊讶地发现,那具年仅18岁的国王木乃伊的前额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花环,那是年轻的王后送给亡夫的。
这温情浪漫的一幕让无数人唏嘘,年轻的国王多么有幸,在他鲜活的生命之树夭折时,他幸运的不是得到那些金子,而是得到一束世界上最珍贵的花的陪伴。而我是多么有幸,隔着3300年的时空,我看不到年轻王后的容颜,却能看到她模糊的双眼和无限的情思。
一个海棠花瘦的女子,纯真的爱情刚刚绽放,便孤寂成黄昏日暮的身影,一声叹息,采撷一束芬芳的花环,连同爱情一起埋葬……
此去人生,想到爱,她会心生欢喜,想到一个人,她会静坐流泪。
因是女子,万千娇柔尽在一束花内;
因是女子,天上人间写意不弃相随。
因是女子,我多想用胭红轻染她唇边的哀伤,用脂粉淡抹她腮边的泪痕。
烟色的记忆很美,却远不过唐代。
北大教授孔庆东明确指出,人类文明史很大程度是由文人墨客和青楼女子共同推动发展的。对这句话我曾经匪夷所思,“青楼”,私下认为只能视为文化边缘地带的“残花败柳”,她对一个国家的文明发展史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更不能说蕴含着巨大文化。后来渐渐明白,古代的妓院也分为国营和私营两种。国营的是官方设置的艺术排演机构,里面的是艺人,精通诗词歌赋 ,唱曲舞蹈。
史记,当年吴三桂为了昆山歌妓陈圆圆而大开山海关放清人入主中原,陈圆圆,怎样的女子?她“容辞闲雅,额秀颐丰”,能歌善舞,色艺冠时,有名士大家风度。每一登场演出,明艳出众,独冠当时,“观者为之魂断”,难怪吴三桂当初“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唐朝诗人杜牧诗酒风流,放浪形骸,颇好宴游,内心却忧国忧民,他在《泊秦淮》的青楼内,满目忧伤,面对弦歌乐舞的女子写下: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而白居易的《琵琶行》“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道尽了古代青楼女子的忧伤与失意,当女子歌罢,起身”我倦欲眠君可去”,遂引得”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因为有了白居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同情叹息,因为有了“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的柳氏呜咽,因为有了”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的烟花自卑,我开始憎恨唐朝的千万将士在一个37岁的女人面前很不绅士,将手无寸铁、”此后千余年,无出其右者“的杨玉环在马嵬坡缢死。瞧瞧她们的欢笑与泪水,我听见来自唐代低低的哭泣: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游离,免我无枝可依……泪眼之间,那时女子,在孔教授的笔下站了起来,如果春秋有佛,她已落尽青丝。
一本书,一杯茶,一个安静的女人,应该是很美的画卷,虽有些寂寞,却象墙角的梅花一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安妮宝贝说:你的心应保持这种模样,略带发力的紧张,不松懈,对待不定有些坦然。损伤是承载,沉默是扩展,终结是新的开始,如此,我会为你的心产生敬意。
自年少起,一直崇拜一个女明星,她举止优雅,容颜清丽,善良博爱,如深谷里的幽兰,氤氲着淡淡的清香雅韵,言谈举止透着一股文化气息与修养。常想,这样的女人必定是一所好学校,男人只有通过这样的女人才可以走向更宽广的世界。
直到多年后的周末,再次看到她的访谈节目,那时的她穿着白色的露肩长裙,虽风姿绰约,然锁骨里尽是干枯皱纹,令人不忍卒睹,心底一块玉猝然坠地,碎裂又碎裂,不愿拾起,我想我是多么的冷酷无情,她急速绽放在最美的年华,象一张撑满的弓,张到极致,反而禁不起风霜侵蚀,就被时光封存,沉入海底。偶像的没落,就像英雄白头,美人迟暮,让我伤感不已。
真想大声对她说,你是女子,你应该永远青春靓丽。然,话到嘴边,终于沉默。
轻轻关掉电视,我在百度上搜索她一个个英姿绝仑的身影,单属于她独一无二的完美再次绽放。
我笑了,世界的模样,取决于你凝视她的目光,我是女子,应用一颗柔软的心去看她。
同为女子,最厉害的莫过于那个指甲留有半尺长的老慈禧,不闭眼就经纶在手,说废谁就废谁,当八国联军兵临北京城下,她拉着光绪皇帝出逃,临行前还没忘了把光绪心爱的妃子,她眼里的小妖精珍妃给推倒在井里淹死。这样的女人,心狠残忍,我宁可相信她不是女子,这样的男人,懦弱胆小,我相信他也不是男人。
崇尚这样的女子,可以豪情巾帼,也可以柔情万种,可以优雅高贵,也可以纯朴简约,可以炽热如火,也可寥落寂寒。这样的女子,我虽不见你,朝朝和暮暮,却仍思念她,岁岁与年年。
因是女子,你有没有在充满雾气的镜子或玻璃上写过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匆忙擦掉?
因是女子,你是否希望听到世界上你最爱的人将“亲爱的”称呼改为一声“宝贝”?
因是女子,你为了生活一个人赶长长的夜路,想不想有一个人为你轻轻擦去腮边的眼泪?
……
让懂得的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让世界是世界,我甘心是我的茧(简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