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的离去让我痛得无法呼吸散文

2019-06-22散文

  本来在五月的明媚里,遁入鸟语花香的盛夏,已淡去了很多心事的沉重,觉得呼吸也变的轻盈静逸了,伸展着身体每一个关节,就像做一次彻底的重生;而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我惊骇不已,痛如潮涌!每个骨节里又回流瑟瑟寒意,卷土重来的痛,弥漫整个心房,泪须臾间夺眶而出。这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硬生生的扎在我的心头,就像我离世的亲人一样的悲怆!表姐夫一个血泪交加的电话,哽咽的告知不幸的表姐驾鹤西去,然后电话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悲痛中不知怎么妥贴的安慰表姐夫,只有在不断的抽噎中断断续续的叮嘱表姐夫节哀,然后表情机械,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怎样挂掉了电话。

  天妒红颜啊!我的目光里都是诧异和忧伤。表姐匆匆离世如同晴天霹雳,让我心震颤,这个与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姐,是我们亲善友爱的邻居,是我们难以挥别的眷恋;因为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有太多的温暖与快乐,有太多的依附与牵绊;一个美丽无比的女人就象一颗灿然的流星陨落在守望的天空,从此再也无法相见,尘归尘土归土,阴阳两隔!

  生命如此脆弱,表姐自从患上肺癌,就一直与病魔做斗争,吃尽了苦头,折腾的憔悴不堪;喝够了药汤,淘尽了偏方,求生的欲望,对家的牵绊,让表姐的意志变得异常强大,强行的拼起精神做巨大的支撑;再加上表姐夫悉心照料,爱心呵护,让表姐不再彷徨;但凡有一线希望能治疗此病,表姐夫都没有片刻放手;据说,几个月前,表姐夫听说有一种藏药能治肺癌,但一疗程需要十几万元,对于工薪阶层的他们,这笔高昂的药费自然难以承担;而表姐夫没有半点犹豫说,就算卖房子也要为表姐治病,也用行动证实了对表姐的一片真情与爱心;表姐服用了一段时间确实疗效显著,这给表姐家又带来勃勃生机,表姐夫兴冲冲的打电话告诉我:“小雪啊,别那么惦记你表姐身体了,她已经好了很多,慢慢康复呢”。

  前一个月左右,我和妹妹还前去看望,表姐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美丽的笑容一直绽放脸庞,那时我们为她庆幸,为她欢歌;没想到一个月未见表姐,死神还是没有放过她,表姐夫说藏药在表姐体内已产生了抗药性,再也不起任何作用,所以表姐猝然呼吸衰竭,走完了这沧桑的一生,享年刚刚五十岁;扼腕表姐红颜薄命,扔下三个女儿,撒手人寰。

  妈妈在世时曾说起表姐小时候的事,说那时妈妈与爸爸刚成婚,表姐跟我小姑年龄相仿,总随她妈妈来我家跟小姑一起玩;而表姐每次看见我妈妈就喜欢腻在我妈妈身边,让我妈妈哄她玩。那时表姐总穿一件翠绿的小衣服,白白嫩嫩的皮肤,大大又水灵灵的眼睛,象两汪清澈的深潭,扎着两只小辫,漂亮纯美得惊如天人,人们看见她都叫她小仙女;妈妈可稀罕表姐了,不单哄她玩,有什么好吃的都拿给她吃,表姐姐很愿意亲近我妈妈,而且长相很像我妈妈,所以彼此有着特殊的感情,有时邻居们打趣说,看这孩子亲昵劲,前世一定是我妈妈的孩子;妈妈与表姐听后,咯咯的笑着,仿佛默认这种说法而欢喜满怀。

  美丽可人的表姐却命运多舛,到了恋爱时候,不顾家人反对义无反顾的嫁给一个品貌并不相当的男人,为这个男人育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但是却没享受片刻幸福的时光,两个人总是因琐碎吵架,有时一生气,医院就成了表姐频繁入住的地方。俗话说“病从气上得”一点不假,表姐因此患上了很严重的心脏病,胸闷憋气,呼吸不畅,120一直是她半夜求救的对象;那个男人没有因此而停止跟她的吵闹,最后两人选择分道扬镳,断然离婚,却苦了两个幼小的女儿,一个跟随爸爸,一个跟随妈妈,让两个双胞胎姐妹从此天各一方。

  与前夫分手后,老天还算厚待表姐,遇见一个真正爱她的真命天子,两人结婚后和和美美,互敬互爱,表姐又生下一个漂亮的公主,生活更加完满,富有,每天表姐脸上挂满了满足的笑,用幸福滋养的面容,如此的美丽如花;但好景不长,十几年的光景,老天又宣判表姐的死刑,剥夺了表姐活的权利!如此残忍的夺去了表姐鲜活的生命,如噩梦一场。

  不能忘表姐在我爸爸生病期间,是怎样鼓励爸爸要坚强,为爸爸不厌其烦的做按摩,只为减轻爸爸身心的疼痛;躺在病榻上的爸爸,眼光里荡漾着无限的感激与暖融;不能忘我爸爸离世后,她又怎样隔三岔五的去陪伴我妈妈,与妈妈说说话,聊聊天,排遣妈妈的寂寞,减少对爸爸的刻骨思念,妈妈很是感动表姐给她带来不小的依靠与安慰;不能忘她怎样抚慰我们的心灵,当我爸爸妈妈都离开了我们,孤苦无依的时候,她一声“宝儿啊你们好命苦,可疼死姐姐我了”让我们热泪奔涌,也让我们温暖恣意,好像那么灵光一闪,我母亲的样子就在她身上彰显;她跟我们热泪相拥,让我们哭诉,让我们依附,那么祥和与温暖;她一路见证我们遭受的精神磨难,心灵打击,是她一次次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开解,让我慢慢走出悲伤的出口;一切一切与她有关的片段,一起涌来,拍击在我心海的礁石,撞裂起纷扬的碎片,然后落潮成一泓流动的忧伤;太息涌动,我的好表姐,如此美丽善良的女人,怎不让我倾情牵念,怎不让我肝肠寸断!

  跟妹妹一起到表姐家吊唁,灵堂正中摆正了她的遗像,遗像上的她美丽灿然的对着我们微笑,蔓延的痛刺疼了我的目光,我与妹妹扑倒在表姐的遗像前,声泪俱下,我们呼唤着表姐,感怀着她的一切,怎样绞痛了我们的心扉;表姐夫见状上来搀扶我和妹妹,劝慰我们不要太过悲伤,保重身体;我和妹妹倔强的不肯起来,跟表姐夫说,就让我们多陪会表姐吧,很想为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郁结在心的痛却固执的无法抽离!

  祭奠完毕,回到家里,脑海里全是表姐的影子,她一颦一笑的面容,与她昔日相守的画面,云集成一本深沉而刻骨地怀念,让我一生去体味去铭记!外面烟雨朦胧,悄然无声的飘落我的窗前,我敲击一个个潮湿的音符,在心灵的琴弦上,弹奏对表姐的悲戚与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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