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酒韵散文

2019-11-02散文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故乡的梦境,故乡有我童年的足迹,也有我生活的酒韵。

  我的故乡,典型的七山一水二分田,大概酒韵深刻的缘故,常常带着醉江南的气息,美丽山河。一直以来,乡亲们管白酒叫烧酒,黄酒叫老酒。当时,记得在我们这个小山乡有一种“土酒”——宁溪糟烧。说白了,那个缺粮、贫穷交加的年代,或许硬逼出造酒技术,就是利用废物再生产,将酿造黄酒后榨干液体的酒糟,榨糖过后的甘蔗渣,提炼了淀粉的番莳(红薯)渣等,通过简单的发酵处理和蒸馏原理,便制造出白色液体,糟香四溢的糟烧酒,春、夏、秋季一般用酒糟生产的白酒称糟烧,而冬季往往用番莳渣、甘蔗渣生产的白酒,则称之为“番莳烧”“甘蔗烧”。

  我最先接触白酒,根本不知道当年小山乡的“土酒”,现已享有“台州茅台”美誉。很早以前,农村小店里卖的黄酒、白酒,都装在陶瓷缸的酒雕里,一酒雕的酒净重约四五十斤,都是本土自产自销的散装酒。由于交通运输和消费人群的因素,几乎不卖外来高端的“洋酒”和有包装的瓶装酒。至于白酒,除了每年的端午和杨梅熟热销旺季外,平时还往往出现断档。

  小时候,糟烧酒并不出名,至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但它犹如酒魂似的,牵动着我的思绪,缠绕心底,赢得了梦幻的寄托,深刻在我生活的岁月里,留在往事的记忆中,与传统的端午息息相关,使酒韵中有生活,充满着节日的欢乐。端午节那天,爷爷早已扎了许多把菖蒲剑,嵌进对联的横批上,高悬家门口,有的挂在床头。母亲提前到小店采购,打回二两白酒,将半两左右倒进醋碟里,放入少量雄黄粉末,搅拌后自制了雄黄酒。等到午餐吃食饼筒时,父亲就用筷子头,往雄黄酒里沾来让我舔嘴,说是雄黄酒、菖蒲剑,传说善能杀百毒、辟百邪,可保佑身体健康。于是,我童年筷子头舔嘴、有过亲密接触的雄黄酒,肯定就是糟烧酒了。

  醇香绵长,深沉悠远。品悟酒韵,是甜是苦,是喜是悲,是醒是醉,人人自知。我想,酒不醉人人自醉,无论你喝的是什么酒,黄酒也好,白酒也罢;无论是什么人群饮酒,官员也好,百姓也罢;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方的传统习俗酒文化,精华也好,糟粕也罢;就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为了面子只能一醉方休,不醉不归。可喝酒只要把握个度,你有多少酒量就喝多少酒,难得醉一回也无妨,但起码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就好。我听说,这个世界上只有酒醉的人,而根本找不到酒醉的酒。即便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爱酒如命,贪杯喝高了,明知“酒是穿肠的毒药”,有害身体健康,甚至因酒醉而发生人间悲剧,但也都是人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怨的是自己,更怨不得酒。

  似水流年,人生像醇酒,有时浓烈有时薄,多情岁月滴滴在心头。酒可以用来助兴,就像音乐、歌舞一样给人以娱乐,也会像游戏一样调动人们的情绪,由此造就出酒场上丰富多彩的活动。但酒与一个人的人生经历息息相关,在人类发展的历史长河中,酒不仅仅是表象上粮食精华客观简单的物质存在,更是赋予酒魂、酒韵、酒香的奇特个性,诠释了内涵丰富的精神文化象征。面对糟烧酒,近在咫尺,远在天边,认识早而饮得少,熟悉而陌生,亲切而感怀。因为,酒是我故乡的酒,那种带有浓厚的故乡色彩,那种打上故乡烙印念念不忘的故乡情怀,那种除了品尝出故乡味道外,还有其他特殊的妙用,意想不到的功效,时时放射出故乡的光芒,也许仅仅是鄙人鲜为人知的“趣事”,便注定成为我生活常识的启迪,意外经历的积累,从而把糟烧的正能量发挥到极限。

  记得十四五年前的一次,院桥有位好友给我送来一小篮杨梅,一时吃不了,放着烂掉又不忍心。于是,我到边上小店买了二斤瓶装的“红星二窝头”和一斤白糖。酒是高度酒,商标纸上标的酒精度有56°,回家准备浸泡杨梅酒。谁知,我拎着东西刚出小店,还没走几步,突然窜出一条哈巴狗,从背后发起进攻,跳起来对我小腿就是一口。所幸的是,我当时穿着一条长裤,小腿没被咬出血,也许是小狗嘴下留情,但已留下明显的狗牙印。怎么零时处理伤口?我来个就地取材,现买现卖,先用肥皂水清洗狗牙印,由于房间里没备用典酒和酒精,只好再用酒来替代酒精,对狗牙印进行简单的杀菌消毒。这让我想起在部队当兵时,曾用小撮棉花,沾上一滴“高井大曲”高度白酒,替代酒精擦拭唱片机的磁头,以便清洁磁头。

  有篇《人生如酒》的都市小说,对酒是这样描述的:“酒,观之,清澈能静心,闻之,清醇能诱人,饮之,痛快能抒情,醉之,烦恼能遗忘,醒之,万事然依旧。”窃以为,酒的价值“闪光点”在于书写快意人生,常常用来宣泄情感的催化剂,或者是调节气氛的“调味品”。几杯酒下肚,让忧郁悲观者脸露喜色,心花怒放;沉默寡言人谈笑风生,酒后吐真言;在场的人神采飞扬,手舞足蹈。在公款消费盛行的年代,一瓶“飞天茅台”在高档酒店里就要上万元,有官员吃酒醉死了还能申报烈士呐。大大超出酒其本身的属性,释放不出物质、精神韵味的正能量。

  其实,人生与酒是相通的。酒如人生,人生如酒。古往今来,临风抒怀离不开酒,饯行送别离不开酒,壮士出征离不开酒,喜庆丧事离不开酒,寄托情思同样离不开酒。然而,人生是一杯多味酒,酒杯里的时光,一杯接一杯,难以忘怀,豪饮畅饮也好,慢喝细尝也罢,同样酿尽了酸甜苦辣。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感觉生活很无奈时,仍借酒解愁,一醉解千愁,一切飘飘然,感叹人生几何?就像我不胜酒力,但一上酒桌,端起酒杯的那一刻,能驾驭得了吗?有时还不是为了应酬,场面上的酒必须陪好喝够,偶尔好友相聚,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常饮常醉。

  喝酒,有时成了生活的无奈选择,在酒精被人体吸收的作用下,虽带有几分醉意的冲动,几分失态的彷徨,但却让我无数次体会过酒醉的难受,酣醉对身体健康构成极其有害,浅醉却是一种难得享受。可是一个人酒桌场上的酒风,就意味着其作风。从此把酒文化与人生境界高度有机地结合起来。古人对人有“四观”:“观人于临财,观人于临难,观人于忽略,观人于酒后。”这其中“观人于酒后”,指的是酒后是否放任流?有分寸感就不贪,有自控性就不乱。我以为,喝酒更要仅仅局限于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的范围内,可以有度地“梦生醉死”,但做人必须清醒,做事必须明白,否则,喝酒如此,人生亦然,下场一败涂地。

  故乡的酒香最醇厚。对酒的理解,某种程度上取决于生活的兴趣,对待人生的态度,对待故乡的情感。我从认酒、闻酒、喝酒、品酒、悟酒,一直相随相伴,不离不弃,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崭新的春夏秋冬,经历了人生美好回忆而又漫长的过程。我圈子里的阿健兄,喜酒而不醉,吃几口小酒后,趁人家还在闲聊,他已偷偷诗文满载而归,主动亮出来让大家共享,不知不觉让吃酒吃出了文化的境界,还真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受益匪浅。

  故乡的酒韵,醇香芬芳,我终于品悟到一股浓浓的故乡味道,宛如一抹斜阳,一壶酒,愿求半世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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