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往天堂的电子邮件散文

2019-11-18散文

  秋风送霜,叶落无声。伴随着冬日的缠绵细雨,是阵阵的心痛和剪不断对奶奶的缕缕思念。我一直怕说永远,总觉得只要说出永远,就预示着一定会有什么从身边失去,让人追悔莫及。

  奶奶永远地走了。留给我们的是永远的思念和遗憾,奶奶的远航,时时刺痛着我愧疚的心,我8岁便失去了母亲,是奶奶给予了我温暖的母爱,用她那瘦弱的肩膀挑起了抚育我们小兄弟的重担。奶奶去世20多年了,虽然我搬家多次,但我一直保存着上小学时奶奶给我缝制的绣花书包,成为永恒的留念。许多年过去了,很多人和事挤掉了我童年的许多记忆,但奶奶的形象却更加鲜明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农历十月一日寒士日,我备上纸钱、酒水来到奶奶坟前祭奠,让思念变成狂放的泪水,看着妻子特意找出盛装祭品的书包,眼前是奶奶慈祥的脸庞,想奶奶一生乐善好施,内疚奶奶没用上托我买的蚊帐,想奶奶…………

  小时候,因我的脚长得快,加之调皮好动,奶奶做鞋的速度总赶不上我脚长的速度,每当奶奶给我缝补鞋子上被脚趾顶破的窟窿时,唠叨说:“哎,这孩子穿鞋这么费,不知将来找个媳妇能否做上他穿?”话语里充满了疼爱与期盼,仿佛奶奶早就预知妻子不会做鞋,我将来也会过一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只是当年太小,没法体谅奶奶那颗牵肠挂肚的心。

  “五子,等长大后翅膀硬了飞远了,还想奶奶吗?”阳光灿烂的夏日,奶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把我搂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头问,年幼的我跟本读不懂奶奶的那从心底流泻出来的留恋、失落与悲沧,于是我挣扎脱开奶奶的怀抱,跑着回敬奶奶说:“也想,也不想!”这时,奶奶眼角便溢满了泪花。就这么一句话,我竟没有满足她,对她说一声“会的,奶奶,我不仅想你,我还会时常回家看你,……

  等我懂得满足奶奶时,她已再也听不见,,只有每年的清明、十一和奶奶的祭日,面对冰冷的石碑向奶奶倾诉,常常是话未开口泪先流。奶奶每次我走的很远的时候,我不仅想您而且还带着您,就如同您走的很远的时候,想着我,带者我一样。

  奶奶在拉扯我们的十几年里从未要求过什么,她唯一向我要求的的事是让我长大后给她买一顶蚊帐,“住进蚊帐,没有蚊子咬、苍蝇叮,很安稳地睡觉!”可当我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时,奶奶已躺在了床上,再也不许要蚊帐了,我的良心就更受到谴责了,奶奶唯一的嘱托时时咬噬着我的心,成为一生中不能原谅自己的自责。“奶奶,不是孙子没有记住你的要求,更不是不想给您买,我只是太不小心,总以为您会像过日子一样的永远陪着我们过下去,您怎么说走就走了,而且走的那么匆忙,一致让我们报答的机会都没有,唯一留下的是让我们终生的悔恨、内疚和遗憾。”

  值此寒食节之际,跪立在您的坟前倾诉无尽的追忆和思念,让袅袅木香烟接通阴阳间的光缆,让石碑开启孙儿给您发的电子邮件,让我送去的纸钱为您买一顶天堂的蚊帐,祝您在九泉之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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